周云川一杯杯敬过去,轮到快一半的时候,梁招月有些感觉出来他大概率要醉了,在又一个酒杯递上来的时候,她主动伸手揽过来,说:“我和大家喝一杯。”
见她这般痛快,大家先是愣了下,一时也没人说话,反而是去看周云川,周云川则是把手放在他的腰上,轻轻揽着,从旁边看,有种莫名宠溺的味道。
旁人更不敢有所乱动了。
开玩笑,赶在周云川眼皮子底下为难他老婆,这以后还混不混了?
梁招月觉得自己好没面子,她都把酒杯揽过来了,这些人却还要看他的脸色,不由掐了他的手,周云川这才沉沉笑道,说:“只能喝这一杯。”
有他这话,众人倒是反应极快,一个人先上来碰了下梁招月的酒杯,说:“周太太新婚快乐,这杯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话落,那人仰头一饮而尽。
随后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都不及梁招月反应,他们挨个和她碰了下酒杯,独个自饮。
于是一桌子的酒敬完了,梁招月杯子里的酒还是满满当当的,一滴未沾。
她算是看出来了,他这是一滴酒都不让她碰。
她也不再纠结,索性随他去了。
这场酒席进行到下午两点多,才算是结束,但也是暂时的。
四人的婚礼是为期两天的,周云川和应彻包了整个酒店,给所有前来参加的人都安排了房间休息以及酒店服务体验。
他和应彻对所有来宾的安排是,第一天参加婚礼,第二天则是酒店度假放松。
正值国庆期间,办理婚礼的酒店又是位于深城有名的度假村,是以,这样的安排可谓体贴到位。
一上午梁招月可没少听到旁人艳羡这样的婚礼安排,出手阔绰,舍得下本钱,这是她一路听到最多的词汇。
这会宴席已然结束,周云川喝得多,已隐隐醉酒,梁招月看着他屡次扬扬眉睁眼想集中注意力听旁人的话,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带他回酒店房间。
四人的房间都在顶楼,一左一右。
梁招月带着周云川回到房间,周云川终于也不再忍了,快步走到盥洗室。她正要跟进去,他却比她快一步,径直把厕所门的关上并落了锁。
梁招月碰了壁,紧闭的门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她当然知道他这会必然不是在洗漱,八成是在呕吐。
她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一次也没见过他被人这样灌酒,也没见他喝过这么多酒。以他的地位,无论何种场合,他都无需这样喝酒,可今天他倒是破例了。
至于为谁破的例,一目了然。
梁招月心里的某个地方正在一点点变柔软。
她到卧室找了一份衣服,回到盥洗室门外等候。
过了没一会,周云川开门出来,与此同时,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和领带已经不见了,就连衬衫的袖扣也被解开了两个,领口这会敞开着,露出漂亮的锁骨,配上他挽到手肘的袖子,以及额间碰到水的发梢,俨然一副成熟稳重中透着漫不经意的姿态。
梁招月看着他,蓦然觉得,这会的他有几分两人刚相识那会,他给人的淡漠感。
周云川看了她手里抱着的衣服,说:“我没事。”
她才不信:“你最好是。”
又把衣服不由分说地塞到他怀里,说:“赶紧换一下,一身的酒气。”
他拿着那衣服,指尖摩挲半晌,随后轻轻往边上一扔,那衣服是真丝的,很柔贴,被扔到柜子上后,不受控地滑到了地上,梁招月正想过去捡,却被周云川手轻轻一拽。
她即刻被他捞到怀里。
他一身的酒味,但不怎么难闻。
更有甚者,他口腔明显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