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招月哦了声。

林汀晚哼了声:“你真的是!在北城这些年找什么人没有,就找了这么个烂人。”

周云川趁势说道:“她喜欢好看的,恰好我附和。”

林汀晚又是呸了声:“长得好看有个屁用,吃青春饭能吃几年?”

周云川说:“没办法,她就是喜欢我。”

林汀晚捂胸口,显然被气得不轻。

旁边壶子在噗噗作响,是水快开了。

梁招月回屋拿纸笔,周云川煞有介事地她身后补了句:“东西都在你包里。”

没一会,梁招月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断绝母女关系声明和一份印泥。

林汀晚看了下,也顾不上这屋子里哪里来的打印机,拿过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又盖上印泥,末了,问:“你爸那份呢?我帮他一起签了。”

梁招月没动也没声。

林汀晚催促她:“快点,你爸跑那么快,你觉得你之后想找他人能找得到吗?我帮他一起签了省事。”

梁招月又回屋了一趟。

不多时,两人断绝亲子关系的声明都写好,林汀晚将自己和梁明凯的那份折好放进包里,离开前,她说:“招月,我是没怎么教过你,但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导你一句,这种男人不顶用,你现在陷进去,他做什么你都甘愿,将来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会后悔的。”

梁招月说:“赶紧走吧,他这人脾气不太好,要不到钱是会打人的。”

林汀晚摇摇头,嘀咕了句什么眼神找这种人,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人走了,屋里一片寂静,只有那还在沸腾的开水壶滋滋作响。

梁招月起身过去关掉,拿着壶子回来,见周云川扬扬眉朝她笑,她也忍不住笑,说:“演得开心吗?”

周云川说:“我当初是不是该去学艺术表演?”

说他两句还喘上了。

梁招月一边润洗茶具,一边说:“也不怕他们对你做些什么。”

周云川说:“一个脾气不太好只认钱的赌棍,你觉得他们敢拿自己和我开玩笑吗?”

梁招月又是莞尔一笑。

她泡了杯茶放到他面前,说:“说这么久了也口渴了吧,喝点。”

周云川端起茶杯,闻了闻,抿了一口,朝她满意地点点头,说:“是不错,更清香一些。”

梁招月说:“那就多喝点。”

他在喝茶,她则是去看那两份解除关系的声明。

她看了许久,都没有动,周云川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她面前,然后从她手里拿走那两张纸,随意搁到一旁。

梁招月抬头看他。

周云川低下头,将她揽进怀里,说:“以后,你我就真的只有彼此了。”

梁招月仰头,下巴抵在他的腹部,她望着他,不禁想起那年坐在车里,接到父母接二连三打过来要卖房子的电话,那次也是他,拿过她的手机,将父母的号码拉黑。

时光好像一下子穿梭,他和她回到初相识的那年。

不论岁月如何转变更迭,不变的是,他们依旧只有彼此。

也只能有彼此。

梁招月侧过脸,贴在他的腹部处:“没关系的,没有父母也没关系的,我们自己组成一个家。”

说完,她紧紧抱住他的腰,紧紧地依偎他。

周云川轻轻抚摸她的肩膀,就像是在安慰一个迷路找不到回家方向的小孩子。

许久过去,他才回答她。

“他们讲得不太好听,不该是你嫁给我,而是我许诺给你。也不是你卖给我,而是我带上所有的东西,求你留我在你身边作陪一生。这才是我认为的我们的以后,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