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巧合的是,这个举报人的证据确凿,周霁华几乎百口莫辩。

管家说:“霁华那边来电话,说是让我们赶紧联系律师先把他保释出来。”

没有人说话。

就连先前大义凛然的三叔这会都哑口无言了。

过了好一会,周云川说:“周叔今天大年初一,你和家里好好过个年,有什么事我们年后再说。”

话里意思摆明了就是置之不理。

管家又去看柳依棠,柳依棠朝他挥挥手,管家眨眨眼,随后懵懵然离开餐厅。

等人离开了,周云川说:“三叔、大伯,我们继续商量周家祖业该怎么分的事情?”

三叔和大伯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红的,像染色盘似的,莫名精彩。

见他们不说话,周云川又说:“需要我请个专业的律师吗?”

三叔和大伯这下哪还管沉默,昨晚拿了百分之十家产的人这会就在派出所关着呢,听那犯事的名堂,少说关个十年八载还算轻得了。

况且一旦判的年份少了,这边周云川或者母亲那里,会不会再添一把火还不好说。

他们这些年行走商场,脚底多少沾些不干净的东西,根本经不起扒。

想明白其中利益纠葛,三叔和大伯都笑着说:“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再说了当年这些家产是留给母亲养老的,母亲想怎么安排是她老人家的事,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哪还敢越界。”

大伯说话比较圆滑,他说:“母亲,您想去深城生活也好,南方城市一年四季气候比较稳定,这边还是太冷了,一到这天您那腿和腰就不太行,去南方温暖城市养养,我就在南城,离您也不算远,有什么需要的,以后尽管联系我。”

柳依棠皮笑肉不笑的:“老大,这么多年了,也就是你今天这句话说得趁我心。”

“是儿子不孝,以后儿子一定给您好好赔罪,让您安享晚年。”

柳依棠没说话了。

事情闹到这个时候,大家都只能把气往里憋,表面上尽量维持得和和气气的。

梁招月作为旁观者,看着他们前一秒还在各种算计谋划,下一秒又粉饰太平,仿佛从未有过龌蹉,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何周云川会说那话了。

无利不起早,大家表面看似不计较,一副很和谐的样子,然而在平静之下,却是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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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梁招月和周云川上楼收拾行李。

其实行李早就收好了,只不过楼下其他家的人都在柳依棠面前尽那所谓的孝道,周云川觉得没意思,牵着她的手上楼。

关上门,梁招月有满腹疑惑想问他。

周云川也看出来了,按着她的肩膀在床沿坐下,他则是去收拾行李,同时说:“想问什么随便问。”

他手脚还不怎么麻利,好在行李昨天已经整理好了,他要做的就是一一打开,对着清单检查一遍。

梁招月看着他一一核对过去,低头眉眼间,全是说不出的温柔。

她想,真幸运,这样的人,以后是她的了。

或许是她看得太过专注,好一会都没作声,周云川侧过脸来,正好将她的视线抓个正着,梁招月有些难为情,她说:“你突然这么看我做什么?”

她倒是懂得先声夺人了。

周云川说:“难道不是你先看的我?”

她理直气壮的:“对呀,我先看上的你,怎么了,不行吗?”

周云川沉沉笑出声:“你这人挺好的,看上了我。”

话里有种感谢她施舍似的,梁招月手指在床上摩挲了一会,起身朝他走去。

他是靠着梳妆台站着,她一过去,就是站在他面前,静静注视了他一会,她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