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看过他现在这样,为了有天能以最好的姿态站在她身边,而撇下所有事,规规矩矩康复身体。
要知道,他以为哪怕是工作加班到胃出血,依旧是能在病房继续加班的人。
梁招月看着他,不由想到更久远的事。
孟安安说过,当年为了她和母亲的事情,周云川一次被打得很惨,一次险些出现意外。
她无意去揭露他心里的伤疤。
却还是在某个晚上,看着他走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时,问:“你右腿膝盖后边的疤痕是在那年处理安安的事情留下的吗?”
他右腿膝盖后边一直有个疤。
因为位置比较隐秘,哪怕过去两人亲密坦诚过无数次,梁招月一次也没有发现过。
还是这次他进行康复训练时,她无意发现的。
疤痕实在浅,不认真看很难察觉,还是那晚梁招月为他热敷膝盖时,无意中看到的。
陈年伤疤和旧伤疤总是不同的。
梁招月很能确认这不是他这次出事留下的,而她翻过他以前的经历,基本都是一帆风顺的,后来她又问了孟安安当年的情况,思来想去那伤疤只能是那时候留下的。
周云川毫不意外她知道自己以前的事,他想了下,问:“那次在深城,你突然对我态度转变,是不是那个晚上安安说了我之前的事?”
梁招月径直承认,说:“你别怪安安,她也是为你好,不过还好有她和我说,要是等你说,那大概永远都没有这个可能了。”
他不是喜欢回忆过去的人。
他的方向从来都是往前再往前,至于一路上遇到的人和事,除却非常重要的,不然根本不可能在他这里留下片刻记忆点。
在这点上,两人的性格都有点像。
只是,他要够心无旁骛许多。
周云川说:“过去的事没什么值得提的,比起那些陈年旧事,我还是想更好地和你谈谈以后。”
他转移话题是一个好手,梁招月才不吃他这个当,说:“别想藏着掖着,我在你面前都快是一个透明人了,我想从你这里知道你以前的事,你还不允许了?”
周云川摇摇头,笑着说:“冤枉。”
梁招月倒是顺着杆子往上:“那伤疤怎么回事?”
周云川无奈笑了下,问:“真想知道?”
她点点头。
他思忖了一会,说:“当年他们要带安安去找户人家养,我不肯,争执中,一根棍子划到了我的腿,棍子表面不平滑,擦到了。”
梁招月蹲在地上,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那膝盖后面的疤痕,说:“他们真不是人。”
周云川说:“不用生气,当年那些人,奶奶一个都没放过。他们现在的生活过得并不好。”
梁招月顿时松了口气,说:“奶奶霸气。”
周云川扶她起来,坐在自己腿上,而后他蹭着她的脸颊,说:“老太太当年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以后有机会了,你多跟着她学习学习。”
说到学习,梁招月不禁想起很久前的一件事:“当年是谁说只要我愿意去他那就手把手教我?”
“这番话依旧算数,”周云川说,“不过我想你现在不需要我手把手教你,等你再学一阵子,我把云和资本送你。”
他的口吻就像送大白菜一样。
梁招月忍俊不禁:“你说送就送,你的合伙人会同意?”
周云川说:“受益人是你,干活的人还是我,他们有什么不肯同意的。”
“哦,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把我架上去当傀儡。”
周云川笑:“想自己站在前面迎接各方来袭的炮/弹?”
梁招月靠在他的怀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