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川说:“你要?”

她迫切地点点头:“很想要。”

周云川沉吟两秒,指着边上的那副字,说:“作为交换,你的那副字我收了。”

梁招月根本没听清他说的话,她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在眼前的这幅字上。她想,回去是该裱成框挂在书房,还是装进画筒藏到无人知道的地方,偶尔自己再拿出来慢慢欣赏。

她脑袋歪来歪去,反复在欣赏那幅字,周云川看着,问:“很喜欢?”

梁招月嗯了声,声音不无雀跃:“我的名字就是出自这句诗,爷爷当时翻了好多书和字典,最终选了这个名字。他说,那天晚上月光洒在窗台的书桌上,书页随风吹动,他走过去要把书合上时,刚好看到这句诗。他那会还很年轻,骨子里充满浪漫。”

周云川之所以挑这句诗写纯属偶然。

几天前到深城出差,见的创始人是中文系毕业的,办公室里贴了不少诗句,其中有一首诗就是这句。当时他在这句诗面前驻足了很久,久到那位创始人走过来要把那首诗摘下来送他。

他没要,之后几人谈投资的事宜,没人再提起这个小插曲。

周云川也忘了这个细节,就在刚刚梁招月让她写字时,忽然间他脑海里闪过的就是这句诗,于是就有了这幅字。

梁招月不去想为何周云川会写这幅字,这种事是不能细想的。

她只单纯地享受这一刻的欢喜,享受这一刻她也是被他偶尔在意的心花怒放。

有些时候,一段苦涩的感情是需要这么自我安慰的。

太阳逐渐西斜,黄昏临近,室外的温度肉眼可见地降低,几人回屋。

孟安安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但见梁招月那一双时刻透着笑意的眼睛,也猜到了大半。

她说:“刚才和哥哥说什么了?瞧把你美的。”

梁招月卖了个关子:“秘密。”

“呵呵,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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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几人用完餐,周云川被柳依棠叫到二楼书房谈话。

梁招月和孟安安则在客厅看电视,调了会频道,除了新闻台,其他都没什么可看的。孟安安调到体育频道,扔掉遥控器,抓着梁招月问: “好无聊,你还是说说下午在院子里你和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梁招月反问:“你不是不稀罕吗?”

“现在又稀罕了嘛,没办法,我这人就是这么善变。”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哥哥送了个东西给我。”

梁招月决不承认那幅字是她讨来的,她坚持认为是周云川送她的,毕竟后来他也不是拿走t?了她的字吗。

孟安安就问:“什么东西?”

“一幅字。”

“???”孟安安震惊,“就一幅字把你乐成这样子,美到现在还意犹未尽?”

“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

“如果你收到你在意的人送你的东西,你还关心送的是什么吗?”

这个举例很到位,孟安安瞬间就完成了换位思考,她说:“是哦,上次那谁送了我一套颜料,把我开心了半个月。”

梁招月说:“是吧。有时人的开心就是这么简单纯粹。”

孟安安点头如捣蒜。

梁招月不是个八卦的人,但孟安安毕竟特殊,她想了下,小声问:“就不能和我说说那个人是谁吗?”

孟安安瞬间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八字还没一撇呢,就不说了。”

“也行,等哪天得偿所愿了,记得和我说。”

“借你吉言,我马到成功的那一天一定找你开香槟。”

梁招月想了下那场面,开玩笑道:“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