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搬凳子出来,我要跟你谈谈。”叶惜儿也摆不出什么友善的神情。
原本想委婉的、循序渐进地说出今日的目的。
不知为何,只要踏进卢家的院门,她就想按快进键,甚至想三两句话就谈完开溜。
“小红,去,搬凳子出来给这位金贵的大小姐坐。”
待两人坐下,卢母翘起二郎腿,嗑着瓜子道:“小叶媒婆,我家五姑娘可不嫁人,她早就有人家了,你来也是白跑一趟,别白费力气了。”
“你怎知我会白跑一趟?”
“怎的?你帮小蝶找了一个有钱的人家?那我还能考虑考虑。”
叶惜儿不跟她闲扯,直接道:“男方姓陶,住在城北的长石巷,家里只有一个母亲,总共两口人。”
“陶公子身体不好,常年卧榻,由老母亲照顾。陶家家产不丰,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还要花钱寻医问药......”
“停停停!”卢母听到这里,瞪大眼睛急急打断了叶惜儿的话,瓜子也不嗑了。
像是看傻子般看着她,声音高了一个度:“叶姑娘,你当我家的地皮贱呐?随便来个不三不四的媒人,找了个穷鬼病秧子就敢来说媒?”
“你快省省吧,这样的人家还敢说给我家小蝶?痴心妄想!癞蛤蟆也不照照镜子。”
卢母气得一通骂。
叶惜儿等着她骂完,声音都没起伏一下,问她:“如果卢五姑娘同意了这门婚事呢?”
“她?她同意什么?她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同意的!”
“不是脑子进了水,就是脑子被驴给踢昏头了。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跟一个穷鬼去受苦受难?”
“叶姑娘,你请回吧。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应该是个脑子拎得清的,没想到空长了一个漂亮的脑袋却是个装饰玩意儿,屁用没有!”
“说这样的破烂人家给我卢家,简直是丧了良心!当我卢家好欺负?”
叶惜儿被卢母指着鼻子骂没脑子,丧良心。
心里气愤,细白的脖子都气得泛出一层浅粉。
但她此刻不能由着性子站起来和卢母激情对骂。
她这趟的目的可不是来骂架骂赢对方的。
“卢婶子,你先别激动。”
“听你这意思是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了?”
卢母气焰高涨,眼神鄙夷,开始赶人:“废话!赶紧出去,我家地皮小,容不下你这金贵人儿。”
“以后还是上别家说媒去吧,可别来祸害我家了!”
叶惜儿耐着性子站在对方的角度想了想,单听她刚才对陶家的介绍,确实任何一个人听了都会皱眉。
她试图先讲道理:“婶子,你宁愿让你的女儿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都不愿让她有一个正常的完整的家?”
“什么家不家的,有钱哪里都是家,没钱讨饭都没地方讨。”
“陶家的日子是清贫了些,我不是觉得卢五姑娘的条件差才把她说给陶家的,我算了他俩的八字,两人结合两相宜,是绝配。好好经营,以后的日子不会差的。”
“陶公子现在只是身体不好,他是个有头脑的人。等他病情好转,不会让卢五姑娘受苦的。”
叶惜儿觉得,该说的道理她还是得说,尽管对方是个可以将女儿当个物件卖了赚钱的老巫婆。
任何时候,先礼后兵,总不会错的。
然而叶惜儿这句话在心里的话音还没落下就瞬间后悔了。
有的人就不能按照常理来对待。
卢母就是其中一个。
一阵又一阵尖锐难听的叫骂和讽刺声传入叶惜儿的耳中。
她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人,受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