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听清楚了?那个女人真是个媒婆?”

“打听到了,是在替人说媒,没事就到处乱窜,最近去城北比较多。”采兰立即回道。

“还真不怕丢人。”江倩语语气嘲讽,很是看不上眼。

阿骞怎么娶了一个这样的女人?上不得台面。

“既然那么喜欢替人说媒,那就给她介绍介绍生意。”江倩语转头对着采兰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码头。

叶惜儿再次来到长石巷的时候,可是胸有成竹多了。

抬头挺胸地再次敲开了飘着药味的小院。

开门的还是那个老妇人,这次叶惜儿不废话,只说了一句话:“婶子,你让我进屋,我有办法救你儿子的命。”

语气诚恳,只差对天发誓。

老妇人脸上的皱纹不浅,苍老的眼睛看着这个睁眼说瞎话的年轻姑娘,扶着木门的手微微松开了些,暮气沉沉道:“进来吧。”

叶惜儿吁了一口气,终于踏进来了。

进门一打量,就觉得有些违和。

明明整个小院不大,却显得很空旷。

家物什少得可怜。

叶惜儿乖乖地跟在老妇人的背后进了堂屋。

一进屋,苦药味更浓厚了,一阵一阵的,密不透风的往鼻子里钻,侵占了鼻尖所有的呼吸。

她猛地吸入肺腑,差点儿背过气去。

叶惜儿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手,才没有当着老妇人的面捂住鼻子。

“要不,咱们还是去院子里说吧,婶子。”她宁愿受冷。

老妇人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搬了凳子出去。

叶惜儿见她搬凳子的动作都吃力,连忙上前帮忙。

在院子里坐下后,叶惜儿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昨日也来过了,不瞒您说,我本是媒婆,想给您家说亲也不是戏弄人。”

“我说的能保住您儿子的命也不是信口开河。”

“但我不是大夫,办法也不是治病救人。”

“我略懂一些命格之术,我算出来,您的儿子还有救。”

叶惜儿捡着重点说,尽量简洁地说明自己的来意。

她也希望对方能快速接受自己的用意。

昨日她又重新整理了一遍这家人的信息,发现真的不是没有办法的。

这家人姓陶,夫妻两人结婚十年都未有身孕,原本想着这辈子再无希望。

就在他们已经放弃这个念头,准备领养个孩子时,陶婶子却突然怀孕了。

盼了十年的孩子来了,遭受了周围各种闲言碎语的日子结束了。

陶家夫妻喜极而泣,认为苦尽甘来。

孩子生下来后,一家三口过得平淡又幸福。

可就在陶家孩子陶康安十岁的时候,突然开始生病。

先是小病,看了大夫吃了药就好了。

后来却一直断断续续的不停生病,随着年龄越大,病越来越重,花得药钱也越贵。

陶父为了医药钱,去采石场挖石,不幸意外殒命。

在儿子病重时,陶父丧命,给了这个家沉重的一击。

这些年,都是陶婶子咬牙在苦苦支撑着给儿子吊着一口气。

周围雪花似的闲言碎语如当初她生不出孩子那般再次席卷而来。

陶家去不得了,他家风水不好!

陶家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恶,这辈子才这样受罚!

叶惜儿自从有了这个媒婆系统,能看见别人的命格信息时,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多花样百出的不幸。

苦难并不公平,不会均匀的分摊到谁家。

陶婶子松弛耷拉的眼皮听完这几句话,忽地抬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