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上门的是个男子。

一个约莫三十岁的中年男子。

叶惜儿只好又把出门的计划推后,接待了这位男子。

男子说他媳妇没了,家里没个女人打理,实在是不成样子,孩子在家也没人照顾。

他还得出门跑船,不能看顾孩子。

所以即使媳妇才死了三个月,他也得赶快再找个媳妇照顾家,照顾孩子。

叶惜儿与这位邱姓男子坐在待客厅。

她听完他一脸真心诚意的讲述完,俨然一副为孩子考虑的慈父形象,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心跳却逐渐快了起来。

“邱船夫,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谁介绍你来的吗?”

“我听船上的人闲聊的,说最近锦宁县有个年轻的媒人,做媒很有一套本事。”

“我想着,都是找媳妇,就找个有本事的媒人给介绍,看看能不能找个更好的媳妇,对我孩子也好。”

叶惜儿见这人长相很不起眼,丢在人堆里估计立即就被人潮淹没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在外面装的老实巴交的船夫,竟然是个杀过人的!

叶惜儿自认也经历过风雨了,也经历过生死大场面了。

可她看着面前这人笑眯眯的脸,还是有些从背后直冒冷气。

不为别的,这人简直太变态了,太畜生了。

他杀的是与他同床共枕了多年,一起生儿育女的妻子!

那个才死了三个月的妻子。

且还不是一刀毙命,而是刀刀折磨致死。

到最后血都给人放干了。

叶惜儿越细想越反胃。

到底是何种仇怨,何种的深仇大恨,才让他对自己的妻子下此狠手,几乎是把人凌虐致死。

叶惜儿面上维持着镇定,表情毫无异样,继续与他交谈。

那男子还不断说着自己的难处,和找媳妇的要求。

叶惜儿都一一应和下来了,说一定给他找个让他满意的。

最后,终于送走了那男子,叶惜儿第一时间就把他喝过的茶杯给扔了。

跑到屋里缓和了好久,才平复下混乱的心情。

跟这样的人待在一个空间,怎么比与林镇长那个老贼待在一处还可怕?

叶惜儿觉得真晦气,这样的人渣,怎么就踏进了她家的地皮?

晚上魏子骞回来,叶惜儿第一时间就与他说了这件事。

她没有贸然做出什么行动,而是想着与他商量该怎么做。

说媒肯定是不会给这个杀人犯说媒的。

魏子骞听她说完后,眉头紧皱,也是有些后怕。

这样阴狠的畜生进了家门,就三个女子在家,若是他做出点什么,岂不是后悔都来不及?

“你无碍吧,他没做些什么吧?”

“没有,他就是来说媒的,想让我给他找个新媳妇。没露出什么异样,若不是我会看人,我也不知道他的人皮下装的是黑心肝。”

“不若让安福搬过来住吧,他在家里,我放心些。”

叶惜儿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不用,整日把人安福困在这里也无聊。他在外面还能帮你跑腿。”

“这次我是没想过还会有这种事,以后我谨慎些,把人看清楚了再放人进来。”

魏子骞见她坚持,也没再说什么。

思索了片刻才道:“现下锦宁县的县令一位空着,上面还没派人来上任,一切事务暂由衙门里的县丞和主簿打理。”

“若是报官,得有证据才能定罪。”

“如你所说,那人善伪装,平日的作风与形象是老实憨厚,在周围人眼里,他是绝对做不出杀害妻子这等丧尽天良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