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子也是子,这辈子好歹还有个一儿半女的。”
“至于男方家里什么光景,聘礼不聘礼的,我们家也不挑了,咱家也不是图什么钱财。”
“她一个女人家,不能没有一个男人,不能没有一个窝。”
“我们这自己还有个家要养呢,我跟他哥总不能养她一辈子。”
“她终归是要再找一个婆家过活的。”
叶惜儿心里也搞不清楚了,起初觉得这嫂子就是刻薄,容不下小姑子。
现下又觉得这嫂子的心肠也没那么硬。
只是这观念对不对的另说。
“李嫂子,你把她叫进来吧,她的亲事她得在场。”
李嫂子想说她就能做主,但见媒人这般坚持。
只好冲着门外喊了一句:“杏丫头,你别洗了,进来一下。”
“真是,媒人来了也不知道过来见下礼,那张嘴就跟哑巴了似的,一天就知道闷不吭声。”
不多时,方才洗衣服的姑娘低着头,磨磨蹭蹭的站在了堂屋门口。
“进来呀,站在门口做什么?当门神呢!”
李嫂子见她这幅畏畏缩缩的样子就来气。
好似这里有人要吃了她一般,做出这个样子!
李杏雨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咬着唇,含着胸进了堂屋。
她在靠门边的位置坐下了,却没有抬头看屋里的任何一个人。
不说话,就那样垂着头坐着。
叶惜儿也没说话,她在看李姑娘的资料。
李杏雨,女,年二十,锦宁县人士。
十七岁时嫁人,三年后因为无子被休弃。
李嫂子不知是不是骂人骂习惯了,嘴上还念个不停。
叶惜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出声打断道。
“李嫂子,你还想不想给你小姑子找婆家了?”
“你要是想找,就听我的,你老是在我耳边念叨那些有的没的,我没法思考有哪些适合的人家可以介绍了。”
“你要是不相信我,那你就找其他媒人也可以。”
李嫂子见她这样说,讪笑着闭嘴了。
又赔笑道:“这不是听说你的本事不一般嘛。”
“那些老梆子菜媒婆都是硬了心肠的,给不能生的二嫁女能介绍啥好人家?指不定给卖到哪个老光棍家里呢。”
她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您好好想,我不说话了,你好好思考。”
而后干笑两声转过脸,降低音量小声嘀咕:“你这姑娘年纪小,脾气倒还挺大的。”
叶惜儿见她肯安静了,就不再说什么。
不说别的,在这位李嫂子身边生活,真是窒息啊。
好人都得给她骂出病来。
她就待了这么一会儿,感觉自己受到了声音袭击。
这李姑娘也不知道被李嫂子的声音暴打了多少次。
精神上的攻击比起身体上的攻击,这种看不见的疤痕,伤害性会更持久。
叶惜儿看了一眼李杏雨,她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的坐着。
即使被骂也没有反应。
“李嫂子,你们让李姑娘去看过大夫吗?”
叶惜儿看着李嫂子,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啥?看大夫,看什么大夫?”
李嫂子见媒人问她话,又来了精神,这可是媒人让她说话的。
“我的意思是,李姑娘的不孕,是大夫诊断过下了结论了?”
“你说这个啊,她在婆家三年没动静,她婆家也带她去医馆瞧了。”
“说是不....不易怀上孩子。”李嫂子皱着眉回忆大夫的说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