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树梢上的枝丫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身不由己,狼狈不堪。

过了一会儿,叶惜儿感觉身体有了些许力气,一声不吭地去了车马行。

此时已经过了正午,她也不吃东西,一路上都安静沉默的回到了锦宁县。

到了四羊胡同,她推开一进院门,刚转过影壁,还没进垂花门。

就与正跨出垂花门的魏子骞迎面撞上。

看样子他是准备出去。

叶惜儿一见到人,就站住不动了,脚步再也挪动不了半分。

她看着他,也不说话,眼圈就那样由浅红变成了深红。

红的如烈焰燃烧时的凄绝,刺痛了魏子骞的眼。

他见她的状态很不对劲,脸上没有一些血色,惨白的不成样子。

“怎么了?受欺负了?”

他上前一步,声音放低,问得轻柔小心,手臂抬起,却不敢轻易触碰她。

叶惜儿却像是在荒芜沙漠里行走了三天三夜的流浪者,突然找到了救援一般。

犹如饿虎扑食,猛地往前一扑,就死死抱住了举着胳膊不敢动的男人。

她使劲全力,两只胳膊化成藤蔓,牢牢地缠绕住男人的脖颈。

脑袋正好抵到男人的胸前,她鸵鸟般深深地埋了进去,恨不得挤进对方的身体里。

叶惜儿找到了安全地带,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气吞山河,地动山摇。

她埋在男人怀里痛哭流涕,神魂里紧绷的那根弦一松,所有的憋屈和害怕,胆颤与惊吓,通通哭了出来。

像是在外面与人打了一场凶险万分的架,一个人单挑全场,艰难险胜却全身挂彩,伤痕累累回到家的小孩。

叶惜儿哭得伤心极了,眼泪一串串不断的往外冒,如滔滔奔涌的流水,瞬间就打湿了魏子骞胸前的衣衫。

魏子骞心被揪起来地疼,疼得他五内如烈火焚烧。

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这般撕心裂肺?

他想问个究竟,却能感受到怀里的人哭得天昏地暗、忘乎了所以。

魏子骞牙关紧咬,绷紧了嘴角,瞳仁笼罩了一层暗色。

手掌轻轻落在她的肩背处,一下又一下的,缓慢又轻柔的安抚。

叶惜儿的哭声实在是不小,震得内院的人都隐约听见了动静。

很快,魏母,魏香巧,叶文彦都从里面跑了出来。

出了垂花门,几人一看到这个不同寻常的场景都傻了眼。

想问发生了什么,又无人可问。

两个当事人。

一个抱着人哭得伤心欲绝,看不到脸,却能想象到她此刻有多难过。

一个面若寒霜,阴云密布,一看就知他现在情绪不稳定,不好招惹。

现在不是开口的好时机。

三个人,站在一边,毫无对策。

想靠近些,又怕惊着了呜呜直哭的人。

魏母只能眼带疑惑地看着这两人,骞儿不是出去寻儿媳了吗?怎的在这里哭了起来。

魏香巧视线怀疑的打量她哥,是不是他惹嫂子伤心了?脸色这般难看,肯定是做错了事。

叶文彦担忧的看着他姐,又目光不善的看一眼三姐死抱着不放的男人,只觉越看越不顺眼。

他眼圈都跟着红了,声音小小地哽咽的叫了一声:“姐......”

“呜呜呜...嗝......”

哭得正起劲的人,忽的停顿了一下。

叶惜儿哭声渐小,抽抽噎噎,打起了哭嗝。

雾蒙蒙的脑子里,云里雾里的升起了一个问号。

谁在叫她姐?

叶尘飞那个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