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季凡灵比任何人都希望傅应呈能恢复声音。

除了一些必要的话男人会打字交流,其他时候他懒得打字,就只是保持沉默。

可他一沉默,就显得有点……太温柔了,温柔得让人头皮发麻。

他还没有完全痊愈,不能和她太亲近,只是偶尔会端着水果进她书房时,会突然一言不发地,用力亲一下她的头顶,亲完就走,留季凡灵一个人盯着电脑脸红。

吃饭时他要给她剥虾,还要给她擦嘴,吃完饭,只是把碗收进洗碗机这么点事,也不让她干,沉默地把她推出了厨房,指了指楼上,让她回房间。

临到过年,家里难免要大扫除,虽然请了家政阿姨,但做清洁是傅应呈平静心绪的一种途径,他习惯自己定期打扫一遍卫生。

这些活,季凡灵也是一点都沾不上边,看见傅应呈举着剪子在院子里修剪树木,就想过去帮忙收拾残枝败叶。

傅应呈瞥了她一眼,进了屋,再出来时,往她手里塞了剪刀和窗花,指了指阳台,示意她去屋里剪着玩儿。

季凡灵看着手里的东西,抬头扯了扯唇角:“我是小孩儿吗?打发谁呢。”

傅应呈眼眸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是揉了揉她的头。

他在户外干活,被阳光晒得很暖和,掌心温暖里带着一点沉默的纵容。

季凡灵又说不出话了。

虽然平时,他做的也完全是相同的事情。

但是平时,他还多了张嘴。

也没人告诉他傅应呈不长嘴的时候这么……

让她意识到。

而且,是比从前更加地意识到。

傅应呈爱她,比她爱傅应呈,要多得多。

*

除夕当天下午,两人置办了一些年货,开车去傅老夫人家。

往年除夕夜,傅应呈都会在奶奶家住一晚。

除了去年。

因为季凡灵在家,他只草草去看望了一眼傅老夫人,就借机回家了,为此傅老夫人和他冷战了整整三个月。

今年刚进门,傅老夫人就冷嗤了一声:“不容易,还记得自己有个奶奶。”

季凡灵:“……奶奶过年好。”

女孩罕见地穿了喜庆的颜色,毛绒边的大红夹袄,衬得她眉眼盈盈,有种明艳的漂亮。

傅老夫人看着她,语气软了一点,像跟小孩说话一样:“你晚上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睡。”

“我不介意。”季凡灵赶紧说。

傅老夫人又瞥了眼她身旁的傅应呈:“你不是爱回家吗?早点回家去吧。”

傅应呈:“……”

季凡灵帮他解释:“奶奶,他嗓子哑了,说不出话。”

傅老夫人蹙了蹙眉,仔细打量着傅应呈的脸色:“哑了?怎么哑的?”

“感冒了。”季凡灵说,“应该快好了。”

傅老夫人这才移开视线,冷冷吐字:“……该!”

季凡灵:“……”

钟姨做完年夜饭,就赶回家陪家人去了,饭桌上,傅老夫人给了季凡灵一个红包,说是压岁钱,至于她自己的亲孙子,也勉为其难地给了一个。

两个红包都进了季凡灵的口袋。

吃完饭,傅老夫人拉着季凡灵去客厅看春晚,傅应呈则负责收拾桌子和洗碗。

时间到了十点,傅老夫人回房休息,傅应呈和季凡灵又靠在沙发上看了会春晚,实在是无聊,没看完就上了楼。

傅应呈的房间在楼上,他自从上了大学以后就不在这住了,只有每年除夕回来,所以陈设都还是高中时的样子。

房间全是冷色调的,一套桌椅,一面墙的书柜,一张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