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无悔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元尊，你明明什么都知道。鬼会吞吃人魂修炼，不正是因为人族的奴隶和暴政吗引起了鬼界暴动吗？鬼界盛产五行之矿，这些对鬼没用，对人却大有裨益。人族为了霸占鬼界，不断侵犯鬼族，难道，人就不恶吗？”

元尊握紧了拳头，用斥责的目光看着温无悔，“无悔，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吗？”

温无悔凄然了笑了起来，他缓缓说道：“不管是人神妖鬼，善恶总有，谁都无法判定错对。可我知道，更多的民众想要的，只是平安顺遂的活着。元尊，我们立场不同。你不懂我，我也不懂你。”

温无悔眼中的光芒在渐渐熄灭，冗长的沉默后，温无悔开口道：“元尊，你杀了我吧……”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沈真夜恍惚之间回过神来。他回到了那藏经宝塔里，面前是温无悔、徽萤、和徐至柔三个人凑上来的脸，他们正担忧的看着自己。

徐至柔悄声说道：“徽萤，是不是你破腹取子那段记忆太血腥了，吓着真夜了？”

徽萤陡然睁大了眼睛，她赶紧摇头说：“不是我选的，是无悔选的，怪他。”

温无悔摆了摆手，云淡风轻的说：“肯定不会，我看沉曦的这道侣承受能力很强的。”

沈真夜：……

是啊，他要是脆弱一点早跳楼了。

“啊，醒了？看来是看完了？”徐至柔瞧见沈真夜的眼珠子动了动，温和一笑，“让你看了不好的回忆了，真是抱歉。”

徽萤在一旁忙不迭的点头，“嗯！怪无悔吧！”

感情大天师是背锅侠？

刚才沈真夜的心情还无比压抑，现在瞧见这笨蛋三人组，好像松快了一些。

沈真夜调整了一下心态，问说：“几位前辈，当年的大战，本不应该发生的，只不过你们都被信任的人算计了，导致乐土计划没有进行，反而进一步的激化了人鬼对立，是这样吧？”

徐至柔鼓掌说道：“你的头脑真聪慧，总结得太好了。”

温无悔摸了摸下颚，伸出手来戳了戳徐至柔说：“我是没想到你那忠心耿耿的鬼大将会背叛你。他不是很小的时候就跟在你身边了吗？”

徐至柔的脸黑了下来，瞥了一眼温无悔说：“你还说呢。元尊养大了你，我们筹备了十年的计划他都知道，当初我修订鬼界法则的时候，他还给过意见呢，结果来了这么一下子，人都傻了呢。”

徽萤在一旁跟着点头，“对，没错！”

那已经是百年前的事情了，皆成过往，已是定局。

只不过看到曾经被卷入其中的三人在这像是谈论着别人故事一般的说起那段血腥往事，沈真夜觉得感慨的同时还感觉很神奇。

沈真夜又言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三人顿了顿，都笑着说：“不曾知晓了，我们三人相继死去。活的最久的人，是至柔吧？”

徐至柔颔首，语气温和的说：

“晏鹰没有杀我，他囚禁了我。他一直都在找寻沉曦的下落。我既是期盼又是担忧，因为当时的我已经油尽灯枯了，就算找到了无悔和徽萤的孩子，我也无法庇护他。后来我的身体实在是撑不住了，他开始逼迫我吞吃人魂，我不愿成为那般恶鬼，所以自毁鬼种离开人世了。”

沈真夜心里一个“咯噔”，他追问道：“可是前辈当时不是已经成为鬼王了吗？”

徐至柔眨了眨眼说：“真夜，你应该知道渡劫吧？人的修为，达到了顶峰，自身便无法再前行。经历天雷渡劫之后，便能获得新生，迈入新的纪元，来到天界。但是鬼修，无法渡劫。至于为什么，这就是万万年前，鬼神和天神之间的事情了。”

温无悔在一旁补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