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3)

日怎么想着来凑这个热闹?”

有一丝晦暗眼色很快由单煜晗眼中滑过,他跟着转脸朝里头望一眼,顷刻又化得尔雅从容,“满京都来贺奚大人荣进内阁,我若再不来,岂不是有些太过无礼了?”

说着,他调回眼,与奚桓和睦对目,“况且,我与贵府有亲,家母也想趁此来瞧瞧花家小姐,她在贵府一向可好?”

“好……好。”奚桓沉着嗓子,冷不丁摆出袖,“大人请进去吧,你多少同僚在里头呢,不耽误大人应酬。”

目送半程,奚桓冷脸转回来,往前走出几步,北果便迎上来搭讪,“我知道爷瞧不上他,觉得他配不上咱们表姑妈。可人家好歹是侯门之家,眼下又做着官,满京里冷眼一看,姑妈嫁到他们家,也不算委屈。”

正戳到奚桓心窝子上,说得他怫然不悦,可他没立场发火,扭回脸,朝方才单煜晗站的那棵光秃秃的垂杨瞥一眼,“单家就剩个侯爵撑了这些年,往上三代皆不过是在些没要紧的衙门封个荫官儿。到他这一代,好容易科举入仕,你觉得,他能甘心吗?”

“爷什么意思,小的有些没明白。”

“没什么意思。”奚桓启步,缄默片刻,又凝起眉沉吟,“当今这世道,既做了官,就难免与人打交道,就是父亲这么个不爱应酬的人,也难免要与人周旋。可他单煜晗,甚少与人来往,瞧着是高风亮节,却未免太不近人情。”

“大约……人就是这么个性子呢?”

“如此独善其身的性子,在官场竟能平步青云,你信吗?”

“小的不知道,小的不懂这些。”

奚桓缄默一阵,抬脚轻踹他,“你个蠢驴倒挂肠子的货!”

29. 惜奴娇(五) 连她自己也不敢往惊世骇……

外头男人们为仕途名利苦心钻研, 里头女人们亦不简单。曲水流觞,戏酒婉转,映着珠光翠影, 各张朱唇寒暄。

范宝珠被驱逐返家后, 这主席上的座次便有了微妙的变动。如今是冯照妆上首坐着, 左边钗裙簇拥。下便是奚缎云坐着, 其身侧亦是粉蝶萦绕。

听说如今奚府是奚缎云当了家, 虽说是门亲戚,可又听说,奚甯向来对这位姑妈孝顺有加。于是没了范宝珠, 耳报神通灵的各家夫人立时专了风向,只将这二位捧在天上。

昆腔才止, 便有那水磨的音调接上来,“上回席上,见奚太太有些面色不好,想是病了,如今可好了?”

奚缎云受宠若惊,又瞧这夫人端着斝, 忙在跟前举起盅去碰, “劳您惦记,早就好了,您快坐快坐,哪里能劳累您过来敬我?”

有这夫人打头,后头递嬗跟来好几位往日对奚缎云不大放在眼里的夫人,又是赔笑,又是陪酒,须臾间好似冰释前嫌, 过往成烟。

身边有位稍显年长的妇人,凑过脑袋来耳语几句。只见奚缎云忙搁下盅,转头使红藕到下席上请了花绸来。

花绸今日打扮得格外鲜亮端丽,穿的大红羽纱短袄,下头扎着牙白百迭裙,裙上配着银铃禁步,头上戴着珍珠步摇,面上略施粉黛,光彩摇曳富贵海。

走到跟前,朝那妇人福一福身,“奴见过魏夫人,魏夫人福寿康安。”

这魏夫人不是别个,正是那单煜晗之母,时年五十岁,装扮得雍容华贵,却是面上风光底子怯。

因往上三代皆做了没要紧的官,不过在户部照爵位领着官家银子,又有些祖产,适才支持到今,故此近年在官场上少有应酬。现如今儿子做了正经官,这才渐渐重返容光。

现下拿两只乌眼珠在花绸身上照一照,观其面若银盘,腰如细柳,料想其必定是个好生养的,便笑意不住,拉着花绸的手直朝奚缎云点头,“你养了个好女儿呀,相貌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