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挤落一滴。见状,奚甯将其搁回床上,板着脸走到外间质问一屋的丫头,“谁招的少爷那副模样?”
一屋里战战兢兢地围站着,东推西推,推了个采薇出来回话,“回老爷,莲花颠里的花姑妈不采少爷了,叫他往后不许往那边去,少爷这些日子就总闷着不高兴。”
奚甯瞧那个表妹倒十分沉稳懂事,不像使脾气的人。因此在榻上坐下,细问起,“怎么好端端的不许他去?未必是少爷得罪了长辈,人家怪罪他?”
丫头上了茶,那余妈妈赶进门来,将花绸先前如何盗范家的东西、如何哄骗奚桓的银子倾筐倒箧说来,又叹,“亏得咱们姨娘明白,耐着性子去与表姑娘软说了一番,否则姑娘家品行失德,往后大了,单家还能娶过去?”
朝务繁忙,奚甯又向来不过问宅门内的事,还是头一遭听见这两桩公案。现下眼中蕴起疑色,拔起身就往范宝珠房里去。
适逢那屋里范宝珠在核对账目,盘在榻上,凤仙花染的嫣红的长指甲一页页翻着账本,翻到一处采办木炭的开销,端起腰来,目中淡淡,光是额心坠的红宝石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