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1 / 3)

“看你呀。”奚桓凑近了,把她的嘴巴亲一亲,四片唇难分难舍地粘黏,藕断丝连。他把银釭伸手搁回榻上,腾出手来放在她的心口,软如一朵饱满的云,他怕将她揉碎了,又想将她揉碎,矛盾如呼吸,迷乱里相互冲撞。

看她艳光映火,白腻腻的皮肤里晕出来一抹红,忽然令奚桓想起那时节她落在他后背上的一缕血光,旖旎暧昧,是燎原的火,烧了他满腔五脏。

他陡地兜起她的腰,将她翻揿在炕桌上。花绸险些磕在案沿,幸而两手撑着,要扭头骂他发什么疯,可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碎碎的连不成句,只得半怨半颦地斜嗔他一眼。

一眼让奚桓更加疯癫,他十分不温柔地将手绕到前头,胡乱扯她的裙,花绸忙拽他的手,扭头毫无力量地剜他,“扯坏了……”

“坏就坏了,多的是新的。”奚桓要抽手,她不放,他便使了个坏,下半截撞了她腰臀一下。花绸失了衡,忙撒手撑着炕桌,他得逞,两三下将她剥开。

很快他就在身后推一下,轻轻的,汹涌的,仿佛咬破一颗蜜桃,顷刻就有甜丝丝滑腻腻的汁水将他包围。

炕桌咯吱一声,银釭上坠下来一滴蜡,落在花绸的手背,刺痛的余韵里,却有奇异的满足,有一条细细的蛇,从她的尾骨爬到颈上,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晃荡的烛光稍稍照亮她深蹙的眉,轻咬的唇。

在她弯曲的薄背上,月亮浮起来了,他的手也从她的臂膀落到她的手,整个胸膛贴着她的背脊,绞着她的手指,推着她往深渊里下坠。

55. 玉山颓(一) “少不得我将就将就了。……

流火天气, 已是春痕狼藉,屋里放了冰,小扇横摇, 便有凉丝丝的风消解暑热。窗外又有黄金缕缕织就温柔乡, 绣帘朱颜, 青春醉倒。

人间似玉壶装金酒, 摇一摇, 阳光靡靡醉人。奚桓愈发不肯回自己屋里睡,十日倒有七/八日潜夜而来,睡在花绸床上, 赖死不走。

枕上转头一瞧,见花绸靠在床头, 香汗淋漓,鬔鬓松髻,穿着酡颜四合如意纹的肚兜,外罩一件蒸栗色的小衫,敞着没系衣带,拿着柄素罗圆扇打着。奚桓爬起来要搂她, 被她推开, “离我远些,热死了。”

他便爬起来穿衣裳,不过卯时,窗外已隐有晨光,倏闻正屋里吱呀一声,透过模糊绮纱看,是奚甯穿着补服出来。他心里隐有疑虑,蹙额盯着窗外捞衣带, 半晌捞不到,还是花绸挂起帐招呼,“过来,我给你系。”

依言走到床边,见花绸额间浮汗,便抬起她的下巴笑,“今年是热了些,叫人多拿些冰来屋里镇着好了。”

花绸水波盈盈的眼有些嗔怨,“这才初初五月就这般热,到六月还了得?就是放了冰也没用,这屋里不通风。依我往年,夜里都是开着窗户睡的,偏你在这里,连个窗户也不敢开……”

奚桓一霎把眼瞪圆,“听你这意思,是叫我别来?”

知道他有些脾气了,花绸别着脸吐吐舌,又转过来抱着他的腰撒娇,“好桓儿,你赏我几日松快,自个儿在你屋里睡些日子好吧?你这个人,身上滚烫,夜里还非要搂着我,我贴着你,就跟贴着个火炉似的,真是热受不住了。这两日益发见热,我更是有些不舒服起来。”

“哪里不舒服?”奚桓忙挨着她坐下来,把她面色观一观。

看他有紧张之色,花绸越有些骄纵,摇着把扇,嘟着淡粉的嘴唇,“说嘛也说不上哪里不好,就是心口里有些发闷,横不是竖不是的,总是燥燥的。”

她向来怕热,无非是京城里夏闷给闹的,往年也是一般。奚桓放心下来,面上却装得十分不好,提眉吊眼地,忽然把她揿倒,俯着脸侧贴到她软乎乎的胸脯上,“哎呀不好,叫我听听,这心还跳不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