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宓吐槽,“每天课业太多……每天早起背单词,听收音机,英语专业压力很大,不过我看他们中文专业也不容易,每天背很多资料,也许我算幸运的了。”
“食堂换师傅,每天土豆白菜,花样也不换,昨晚食堂有个小伙从汤里吃出老鼠尾巴,我吐了好久,师傅说就算是免费加餐,嗨,这个月想吃点肉,他们的伙食总是没有油水。”
都是这样细细的小事,说起来不多,但写下来就有好几页。刘宓偶尔会给她回信,内容乏善可陈,仿佛那边就没有什么值得分享的事。
不过有时候也会聊到老桠村,聊到那些人和事。
比如村里开了一片地种果树,张春丽生了孩子,也认了命,但刘青山问她要不要离婚,她可以继续考大学,而孩子留给他们刘家。
张春丽大哭一场,最后还是选择拿了钱和粮票回城备考。
刘青山对她算是大方,也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张春丽走了以后,没有再回来。
宋姣姣对这些八卦感兴趣,但也只是感兴趣而已。她更想念刘宓,但这种想念用薄薄的纸张记录仿佛就变得不值一提。
写完了信,宋姣姣算了一下时间。
入学三个多月,从一开始的不适到现在的习惯。
她好像连刘宓的脸都快忘记了。
周六宋姣姣回家,黄婶做凉粉,H省的夏天燥热又发干,宋姣姣总会想到老桠村那个闷热不透气的夏天,老桠村的夏天好像总是黏糊糊的,必须得泡在水里才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