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多余的担心没说出来,那就是她害怕刘宓被误会,被人抓去扣帽子做清算,然后一条命给处理了。虽然上辈子没出现过这种事情,但上辈子刘宓也没在这场大雨中出去过。

她右边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不知道是受风还是着凉,总之她心神不宁,想要找个出处,哪怕去县城找不到刘宓,她至少知道刘宓最后去买鸡蛋糕的地方是哪里。

周缇香一如既往的话唠,“你去了管用吗?去了谁搭理你啊?这事要是过问,还得过问县G委那边,但是人家知道你是谁么?”

一连好几个问题把宋姣姣问懵,虽然她早就想好了对策,“我可以去探探路。”

她有粮票有钱,去黑市换些粮食和烟酒,总能撬开有些人的嘴。

她忍不住多想,周缇香摇摇头,“你等着我,我去穿个雨衣跟你一起。”

周缇香的雨衣是最新式的,上面还有矿工队的标识,她脚上也是筒靴,只是颜色比宋姣姣的更深,没有机会再等班车,周缇香借了书记的自行车。

宋姣姣记住了周缇香这份人情,车子一路骑到镇上,连镇上公车也因为暴雨停住了,周缇香又准备废着腿子搭上宋姣姣去县城,宋姣姣拦着她,“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再跑冤枉路也是浪费时间。”

周缇香觉得自己确实也不能帮上什么忙,交出自己的工作证,“县G委的马浩澜干事是我舅舅,你去找他,让他帮你打听,你说是我拜托,他会帮你的。”

宋姣姣决心拦一辆车,捏着周缇香的工作证,她眼睛红热红热的,她脸蛋被雨水浸湿,连额发都是湿的。

“谢谢。”

她转头跑去拦车。

周缇香默默站在那,直到宋姣姣搭上往县城去的畜牧车,她才调转了自行车头,往乡里去了。

县城的雨远没有乡下大。

宋姣姣到达的时候,街上有人连伞都没打,她穿着蓑衣像个唱戏的,这一路雨水也快干了,她问了个路人,去找了黑市,高价买了一条大前门和两瓶酒。

她抱在怀里,觉得浑身冻得哆嗦,又冷又饿,找了个地方缩在墙角吃着鸡蛋糕。

她吃得又快又急,快把自己噎死了,好不容易缓过劲儿,她站起来,大步朝着县G委去了。

县G委确实有个干事是周缇香的舅舅,四十几岁的年纪,头发却秃了一块,看见宋姣姣拿着周缇香的工作者,马浩澜上下打量了好几眼。

“没吃饭吧?先去我家吃口饭,这件事得由我去打听打听。”

“不用麻烦,我这次出来就是找人,夜里可以去外边将就。”

宋姣姣看看左右没人,把自己买的烟酒拿出来,“麻烦您了,叫刘宓,老垭村的,是个赤脚大夫,找出来她在哪儿,我这颗心才放得下,她不是什么恶人,我心里清楚,能和上面说清楚我怎么出力都可以。”

她额发已经干了,身上穿着蓑衣像头熊,马浩澜笑,把烟酒给她推了回去,“我家有老娘和媳妇儿,你去了也不碍事,既然是缇香的好朋友,我肯定会把事情办成,我先送你过去,这事不知道多久打听清楚,你先别急。”

他看出宋姣姣是急疯了,所以语气里带着宽慰,像安慰个孩子。

宋姣姣抱着那烟酒,嘴唇都是发白的。

马浩澜住的院子很宽敞,回字形的楼里,住着不知多少户人家,他家除了媳妇儿老娘还有一个孩子,好在他媳妇儿是个温柔大方的人,见宋姣姣这狼狈样子,听马浩澜这么一说,将人请进去,把晚上睡觉的床铺好了。

“我们这儿经常有老乡亲戚来住,虽说统共五十多平,但睡几天不是问题,你去外边怎么住呢,招待所要介绍信,小公园得把你当闲散人员抓起来,况且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要是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