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宓做了那么多。

可是刘宓却从来都不说。

“不管你们以后怎么打算,如果我能帮忙的地方,我会尽力帮忙,我们姐妹欠刘宓一条命,这是该还的。”

刘畅提着板凳站起来,“睡觉吧,明天还得忙。”

宋姣姣眼泪浸湿了掌心,她闷闷地说,“你先进去吧。”

刘畅不说话,默默回了屋子。

宋姣姣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月。

眼泪抑制不住。

她想,刘宓也是懊悔了上辈子的错过,所以这辈子才拼命往她身边凑吧。

宏大宇宙里的两粒尘埃想要抵挡风雨凑在一起就已经是竭尽全力。

她拿手背擦泪。

心里却在想。

怕什么呢。

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难道还怕再死一次么?

这一次深夜谈话让宋姣姣内心某种信念更坚定了一些。

她想改变,亦想收获不同。

她希望刘宓可以少吃一些苦。

但之后几天她都没看到刘宓。

村子里稻谷收割完,全都入了仓,他们果树掉果厉害,请了技术员的来看,除了病害,宋姣姣有一个工作笔记,将土壤温度和湿度都记录完全。

她在屋内写完工作笔记,听到孙玲玲在外面喊,“刘宓同志,你来了呀,这几天怎么没见你人?”

宋姣姣放下笔就跑了出去。

刘宓头发又剪了一些,露出耳朵的轮廓,天气太热,她之前的头发扎在颈窝,再捂厚一些连痱子都能出来。

她拎着一条草鱼。

“去公社有事情办,遇到水库放水,刚好有售大草鱼,帮你们知青院拿了一条。”

刘宓笑眯眯的,“价格便宜,一条两毛,足足七斤重。”

“嚯,这得是鱼王吧!我们那小水塘的,最多长到一斤多就不错了。”

孙玲玲凑上来,显得眼馋。

宋姣姣跳下台阶,被太阳晒得眯着眼,看她,“拎这么重,累不累?”

大老远的,从公社拎回来,说是给知青院的吃,就为了让她吃上一口。

刘宓做得不张狂,甚至有些讨好的意思,但却没叫人反感,除了上次陈益阳不知怎么抽风来闹,其他人也都算是理解。

“不累。”

刘宓心情不错。

以往她来送东西,宋姣姣都表现的很无关紧要,大多数时候当个旁观者,但今天宋姣姣会问她累不累,她就很开心。

宋姣姣掏钱,“七斤重的鱼,怎么可能才卖两毛?你为了知青院贴钱进去了吧。以后这种事再也别做了,我们知青院个个好手好脚,占了你的便宜,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其实是她看不过。

吃了记得刘宓这个情也就好,记不得的还得放下碗来骂娘。

宋姣姣不想让陈益阳这种人占便宜。

更重要的是不想让刘宓受罪。

以前她巴不得刘宓多受会儿罪,最好是吃够了苦头叫她笑话。

可现在宋姣姣不想了。

她怕刘宓真累着苦着。

她心思不说,但傲娇的表情让人看了个分明,刘宓也不生气,应了声好,孙玲玲撇嘴,瞧着宋姣姣那样儿,把鱼拎了进去。

宋姣姣喊,“倒杯糖水!”

“知道!就你能!”

孙玲玲嫌她话多。

刘宓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乌梅子,用来和山楂一起煮水喝,上次的黄糖有就一起泡。”

山楂宋姣姣这里是有的。

满山都是,之前刘畅晒了一口袋。

但乌梅只是宋姣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