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纵然有黑夜罩着,想必也是灯火通明。
想到这,池黎偏头往窗外瞅了?一眼,太阳正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再转头回来看一眼电脑屏幕,此情此景呈现在眼前?多?少有点割裂。
也不知道符霄在干什么。
半个多?小时以前?打过去的电话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回音。
池黎窝在沙发里,扣着只手机一直慢慢地?转圈,脑袋里翻腾着的是符霄近期越发反常的行为。
面?是见不到的,电话是是越来越少的,就连信息也总是隔三岔五地?回。
这太不对劲。
所?以在前?几天,池黎生日?那?天,他们爆发了?异国以来的第?一次冷战。
要说多?大的事其实也没有,不过是符霄把她的生日?给忘了?,一整天来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甚至没有一条信息。池黎知道他忙,也反复地?劝自己没什么大不了?,可事实就是摆在那?里,越想不在意就越是在意,她没有办法自己和解,只能躲在卧室窗边的沙发独自流泪。
即使后来在她生日过后的第?二天,符霄给她道了?歉,也用了?大力气哄她,但那?道痕迹就是留在那?里了?。
池黎想不通。
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曲雅凌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她窝在沙发里盯着平静如水的手机屏幕发呆,于是扬声叫了她一嗓子,邀她去吃饺子。
池黎回头望她一眼,站起来,又顺手将手机摔进沙发里,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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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三月,池黎被导师推荐参加了?一个名为“匹林修斯”的国际绘画大赛。
这比赛含金量挺高,毕竟是国际性质的,他们圈子里现在比较有名气的那几个艺术家,要算起来,最开始都是从这走出去的。
如果?说刚来伦敦那会儿只是语言和风土人情上的适应,那?这场比赛就是对她的试水。
池黎十分重视这场比赛,从前?几个月就一直密切关注。没灵感就满伦敦地?找,坐地?铁,坐巴士,看看条条大道,欣赏泰晤士河。
后来好不容易有了?灵感,画了?好几版草图才定下来个大框架。画画无疑是磨人精气的,池黎不断地?熬着大夜,有时候干脆一个通宵,那?段时间曲雅凌那?的好酒都被她喝了?个遍。
曲雅凌说她是“盗酒鬼”,又兴致冲冲地?陪着她一起喝,有时候两人一起喝到天亮,有一搭没一搭地?安静地?聊天。
有天喝高了?,曲雅凌说要给她介绍一个中国帅哥,她以为她没有男朋友。结果?池黎说有,曲雅凌着实震惊,说以前?没听你说过。
池黎笑?笑?,说你也没问过。
也就是那?段时间,池黎和符霄的联系越来越少。
最最开始,他们是一天一个电话,即使说不了?两句也会象征性的见一面?。可后来变成三天一个,再后来是五天。视频电话被语音取代?,而语音又被三五条信息取代?。
池黎清楚地?意识到那?好像是分手的前?奏。
她意识到符霄的反常,也问过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他总是摇摇头,装做轻松地?说一句没事。
但池黎却总能清楚地?窥见他眼底的乌青。
他不愿意和她说,池黎便不再多?问,她生气也只是自顾自地?生气,冷战是她最常用的方式。
虽然很没有意义,可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不是没想过要给符霄一个台阶下,想着符霄只要给她打个电话哄她两句这都行。
可是他没有。
池黎不联系,他也就不联系。而当?符霄联系她,她又会别扭地?装作没看见耍起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