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轻扬,似笑非笑地高声问道:“臣妾听闻昨日昭贵嫔与昭仪姐姐争抢行帐,莫不是因此而令姐姐心思郁结吧。”

梁嫔赶紧附和着,脸上挂着虚伪的关切,轻声细语地说道:“是啊,昭仪姐姐身体本就不好,往年都住这个行帐,今年昭贵嫔怎会一声不吭地将行帐要了去。”

话语里明里暗里都在暗示昭贵嫔嫉妒琛昭仪,仗着陛下的宠爱,要走了离陛下最近的行帐。

圣武帝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不耐。

他冷冷地扫了张昭媛和梁嫔一眼,如利剑般的目光让二人不禁心中一颤,慌忙低下了头,不敢再与他对视。

随后圣武帝将目光投向琛昭仪,他的眼神中既有关切,又有一丝责备:“行帐是朕赐予昭贵嫔的,昭贵嫔懂事体贴,不愿你来回搬动,才将行帐让与你,你还有何不满?”

琛昭仪急忙止住泪水,她的声音微弱,仿佛风一吹就会飘散:“陛下,臣妾并非不满,臣妾感激昭贵嫔的好意,是臣妾不好,呜呜......”

然而,话未说完,琛昭仪便突然咳嗽起来。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脸色因为咳嗽而涨得通红,嘴唇却泛起苍白,看起来越发憔悴可怜。

圣武帝见到琛昭仪这副模样,心中的不满也稍稍减退。

琛昭仪毕竟也算他看着长大的,十五岁那年进宫,也是一个天真娇气的小孩儿,现在心思真是越来越重了。

云梦卿进来后,白美人皱着眉头看她,脸上满满都是担忧,云梦卿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走上前给陛下,张昭媛,琛昭仪请安。

“怎么过来了?”圣武帝问道。

云梦卿的娇靥上满是愧疚与忧虑,她的樱唇轻启,柔声道:“陛下,臣妾晨起听闻昭仪娘娘病了,心中甚是挂念,便赶忙过来探望。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当时应当阻止福海公公去换琛昭仪的行帐。”

她的语音略带哽咽,继续说道:“只是昨日陛下金口玉言,臣妾担心琛昭仪不顾圣旨搬入行帐,会惹陛下龙颜大怒。”

言罢,她转头将目光投向琛昭仪,美眸中闪过一丝歉意,“昭仪娘娘,实在抱歉,都是臣妾不好,害得您生病了。”

琛昭仪听到云梦卿说话,就脸色不好,心头鼓跳,果然,这个女人说的话每一句都藏着刀子,她若是因为云梦卿的原因生病,那就是公然不满陛下的旨意,她若是不是因为云梦卿生病,也没有任何理由给她泼污水。

不过她今日这番并非想要对云梦卿不利,昨晚在山泉中泡了一晚,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让陛下对她心生怜惜,刚才陛下关切的眼神,她知道,今日这番罪没有白受。

昭贵嫔......她们来日方长。

琛昭仪垂下的眼睫闪过一丝利光,随后眼眶中盈满了泪珠,抬头楚楚可怜的看着她,说道:“昭妹妹,是本宫身子太弱了,和昭妹妹无关。”

随后,她仰头,泪眼汪汪地望着圣武帝,娇柔地哀求道:“陛下,臣妾今日病体缠身,无法随陛下前去狩猎,臣妾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恳请陛下为臣妾猎得一只白狐,白狐的皮毛温暖,若有陛下猎得的白狐披风,臣妾冬日里便不会再觉寒冷了。”

说罢,她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身子微微颤抖,又突然咳嗽了几声。

圣武帝微微颔首,表示应允,“你今日就在行帐中好生歇息吧。知秋,尽心照料好你家主子。朕还有政事要处理,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