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偷懒。”

许沅觉得有意思,“你平时都这样?教下面人要学会偷懒?”

严锐漫不经心地哼笑一声,道:“这公司姓严吗?我们签的是合同又不是卖身契,还不至于卖命,况且……偷懒也没有那么简单。”

许沅挑眉看他,但严锐却好像没打算展开讲讲,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只是一点经验之谈。”

许沅心里一动,她知道所谓的经验之谈,都是在一次次试错中悟出来的,一个人懂得越深刻,越代表过去的经历越沉重。

他看上去很疲惫,声音都没什么力气。

许沅心里有点发闷,气氛又沉下来。

其他几个工程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班了,没了键盘声和聊天声,整层楼寂静得令人心慌。许沅一空闲下来就会忍不住去想读书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跟她讲该怎么搞竞赛,怎么学习。

有的时候都不知道这种状态到底谁受折磨多一点。

她打开文档准备重新写报告,但又觉得键盘声会打破这得来不易的平静,于是她久久未动。

严锐靠在她旁边,人也没离开,他们没看对方,眼睛都盯着别处。

各有各的心思。

他们不是怨偶,所以没法决绝得老死不相往来,他们也不是甜蜜的恋人,所以无法腻腻歪歪地讲些情话,他们只是一对分开了太久,想靠近对方,却又顾虑太多、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当局者。

可能这样就很好了,别提当年,顺其自然。

“早点回家吧,很晚了。”严锐道,“如果今天写不完,我可以去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