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部门年终总结大会,一时半会儿开不完,方便去旁边咖啡馆坐一坐吗?”安嘉钦很会伪装亲和,举手投足都是明朗的,邀约的理由?亦是恰到好?处。
“谢谢。”池珏接过前台小姐递来?的卡片,又抬手看看腕表,时间很充裕,便没有拒绝她的邀请,“好?。”
二人走进?写字楼配套的咖啡馆,过了下午茶时间,店里的客人零零星星。
“你好?,一杯热拿铁不加糖、一杯低因热美式,谢谢。”安嘉钦点单很迅速,低因热美式是池珏以前的习惯。
池珏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静静等待。
安嘉钦走近,将?咖啡递到她面前时,“不知道你的口味有没有变。”
“谢谢,我现在不怎么喝咖啡。”池珏礼貌道谢,捧着的热咖啡只剩暖手的用?处。
陡然重?聚在一处咖啡馆里,酿出的沉默远比畅所欲言更叫人感?到惬意。
安嘉钦就着吸管搅拌咖啡,她侧头看向落地窗外的路人,试图努力?寻找话题,但又发现开口说一句久别重?逢的话其实?很难,就像彼此站在海峡沟壑的两端,翻涌的滚浪会淹没一切呼喊。
池珏放下杯子,双手松弛地搭在交叠的膝头上,她顺着安嘉钦的目光看去,外面什么都没有,便也跟着发了一会儿呆。
原来?曾经?再是亲密无间,也会被岁月洗成无力?的苍白。
再当回?头时,安嘉钦直直盯着放在桌上的咖啡。
她一直不清楚,究竟有没有接受池珏不会再爱自己的事实?,但那杯一口没有动过低因热美式似乎给了她答案。
她就是那杯可以捧在手里,可以放在桌上,也可能会被丢进?垃圾桶里,但绝不会再被尝一口的咖啡。
池珏抬眸迎向她的目光,舒展一抹温柔的笑:“不聊些?什么吗,就这么干瞪眼?”
安嘉钦错觉这一问是否有冰释前嫌的味道,她却笑不出来?,甚至有点想哭,怅然的翕合着唇瓣,吁叹着回?以微笑:“突然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故人相逢大抵都是这样,也许在过去放不下的无数个日夜里,她们都有很多?话想说,可时间从不留人,那些?话便只能藏在心底消化成一次次哭泣和失眠。
池珏捏起一片纸巾,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会儿她们还是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