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上高中的年纪时,我?被父母接回?舟海读书。
我?的生活就像一团橡皮泥,他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从不会问我?适不适应,只会觉得给我?的都是最好的,我?得跪着受着感恩着。
所以我?的叛逆是瞬间爆发的,我?背着他们填报了医大,那是我?唯一一次拼上整个人生前途和家庭作对。
因?为在志愿栏里,我?只填报了一所医科大学。
你明白那种感受吗?当我?干了这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直到录取通知书摆在桌上时,我?的父母才后?知后?觉,我?究竟做了什么。
他们没有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甚至不知道我?的高考成绩是多少分,而?是坚定的认为我?只是想在他们那里博取丁点可怜的关怀,于是我?被定义成了最不省心的孩子。
不省心?我?都活成了透明,还是被打上这样的标签,多可笑啊。
再后?来,父亲为了表现?出家主的威严,也为了惩罚我?的自作主张,于是断了我?的经济支持。
我?是独自一人提着大包小包去学校报到的,这是一条没有家人祝福与喝彩的路,孤独漫长且艰辛。
读医好难啊,四年又四年,考不完的试,赚不完的学分,写不完的课题研究,不敢断掉的奖学金。
我?没想到在经济最困难的时候,是奶奶拉了我?一把,她在临终时几乎把所有的遗产留给了我?。
我?不擅长理财,好在顾时念帮我?打理得井井有条,才有了你今天所看到的那些物?质优越。
终于熬出头了,我?不用活在池家的阴影下,哪怕这个家族破产,哪怕我?不用奶奶留给我?积攒的那些财富,我?也能很好的养活自己。
我?向?父亲证明了,我?做为自己的引导者,孤注一掷的选择是对的。”
池珏的解释戛然而?止,她的鼻尖泛起潮红,语气从一开始的强硬渐渐变得哽咽。
这是她第一次撕破垒砌的成就伪装,向?他人说起那一段不为人知的艰辛过往。
这样的她,怎去原谅那可笑又可悲的家庭?
苏桥吃过很多苦,所以她在池珏隐藏的世界与之共情?,原来总是淡漠清冷的池医生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天生就在云端。
她甚至想象不出,池珏是怎么一步一步踩着满是荆棘的云梯,走向?那挂满光辉成就的介绍墙。
她的心被梗得有些疼,眼底蕴起想要保护池珏的认真。
摒弃所谓的理智和分寸,转身牢牢抱紧承受太?多经历的身体,想让自己的温度和幸福悉数灌注在池珏的身上。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把这里当做你的家,你会感受到长辈的关爱、饭菜的可口、简单纯粹的陪伴,还有我?对你的保护。”
池珏从不在人前示弱,但?耳畔传来暖如春絮的承诺,惹得她心口一阵抽痛。
那是感动在作祟,她渴望过被偏爱,但?久远的岁月里,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家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是苏桥在对的时间里给她画出了幸福的形状。
“开饭了,快出洗手啊。”门外传来小老太?中气十足的招呼声,幸福感在这一刻应景的具象化?。
“走,吃饭。”苏桥不敢将池医生重重抱起,怕扰到她受伤的身体,又极力化?解着气氛里哀伤,“我?给你说哦,外婆熬的腊八粥可好喝了,没接到童医生的电话前,我?刚好在家里偷嘴。”
池珏破涕为笑,眼尾伴着鼻尖的绯红让五官柔了几许,那一抹笑被赋予了生动,“如果饭菜有你说的那么好吃,我?可是要经常来蹭饭的。”
“你尽管来,啥也别带,带张嘴就行,保证一个月内外婆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