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长的路上,除了自己,没人是她的引导者?,于是她走上了从医这条路理想大道,但也被父亲视作成叛逆的路。

似乎在父亲的眼里,自己的选择更像是一种期盼得到关注的幼稚行为。

事实上,如今的成就足以让池珏脱离家?族的资本,照样能过得风生水起。

因为她深知,唯有属于自己的,谁都抢不走。

“为什么会枯燥呢?”苏桥嘀咕,她不太?理解童年怎会跟枯燥这个词挂钩,那理应是人生里最?绚烂的好时光。

池珏不以为然:“总有学不完的礼仪,讲不尽的大小规矩,时常被长辈各种攀比,组成了我谈不上有趣的童年。”

于她而言,如果那时候有人对她说,不吐籽肚子?里就会长出西瓜,她一定会越过所谓的规矩,然后心惊胆战的偷偷尝试。

可那时候的自己太?过乖顺,以至于像个活在冰冷家?庭里的提线木偶。

不会有人关心她快不快乐,只会被反复说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池医生的语气充斥着无法消弭的怅然,苏桥便不再追问,未来?那么长,可以像寻宝一样的探究她的过往,不必急于这一时。

池珏不想毁掉好不容易织起的轻松氛围,她憧憬着‘小熊’那样的童年:“还有什么好玩的小故事吗?”

“我想想...有了!”苏桥打了个响指,故事还是关于这条巷子?的,“我小时候特别皮,把邻居家?的猫抓来?剃光了毛,被人告到外婆那里去?了,她拿着鸡毛掸子?在巷子?里追着我打。”

池珏再次被逗笑,抬手捏着‘小熊’的鼻子?用力揪了揪,“你?小时候好皮呀!”

“哎哟,痛!”苏桥揉着鼻子?轻唤,久违纯粹的开心溢满了她的面颊。

“那后来?被外婆逮住了吗?”

“当然!追了好几条巷子?,最?后被逼进死胡同给逮着了。”

池珏拍手叫好:“该打,谁叫你?手那么欠?”

“你?以为只是被打一顿吗?”苏桥哀怨嘟哝,刚好走到了楼下,她指了指面前?的水泥墙面:“就是这儿,被罚站了一下午。”

“罚站又不过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小动物。”

“何止是罚站!外婆当着人家?主人的面把我剃成了猕猴桃,那时候幼儿园放暑假,帽子?戴了很久呢,都捂出痱子?了。”

“哈哈猕猴桃?!你?外婆还挺生猛的~”池珏捂嘴忍笑,忍得太?艰难,惹得肩头止不住的颤抖。

“外婆说这就叫以牙还牙,说等小猫的毛长齐了,我的头发才会长出来?,这事儿我记一辈子?!”

“被长辈正确引导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池珏是羡慕的,羡慕苏桥在无忧无虑的年纪里幸福成长。

“我家?住七楼,老房子?没电梯挺难爬的,就送到这里吧。”苏桥总不能一直让池珏站在楼下听自己讲故事,夜里天更冷,不舍分离也只能藏于心底。

“行,回家?早点休息。”池珏欣然点头,道别的话说得干净利落。

“你?一个人真的OK吗?”

“我又不是小朋友,不会被拐走的,快上去?吧。”池珏轻轻推着苏桥,将她塞进了楼道口。

彼此松开的手显得无所适从,寒意穿过指缝渐渐凉透了暧昧的氛围。

她们都在怪罪这条漆黑曲折的小巷,为什么不能更漫长点?

苏桥半抻着脑袋,在黑暗里寻找着那一抹渐行渐远的纤瘦背影,直到脚步声从耳畔消逝。

她慢条斯理地爬着楼,每一步都显得尤为沉重,总是犹豫不决地回头张望。

她赫然听到心底有声音在嘶吼,你?怎舍得让池医生独自穿行在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