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瑾就不一样?,她脑回路清奇。
随手拿起一瓶红酒,径直坐进沙发,顺便调整了舒服的坐姿。
她抬着胳膊将姐姐揽进怀里,自顾自地碰了杯,“喝呗,我陪你?。”
可是她很心疼,心疼这个从来不哭不闹不求的姐姐,得是经历了多大的事才让如此坚毅的人破防。
难道天塌了?
池瑾小有节奏的轻拍着池珏的肩臂,喝了一口红酒后,语气?轻柔的关心着:“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尽管池珏并没有过多的参与池瑾的生活,但姐妹俩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回想过去,她们的互动是屈指可数的,所?以将眼下的陪伴衬托出弥足的珍贵。
池珏深邃的眼窝蕴起浅薄的润,摇晃着身子想要站起,却又跌跌撞撞的倒了回来。
她抬起胳膊转动手腕,将掌心比划出飞鸟的模样?,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只是她的笑声是撕心裂肺。
她忽而转头,一脸天真的发出疑问:“你?说...爱情是什么?”
池瑾一时间答不上?来,这种深刻哲理?的问题有时候听?上?去很简单,但探讨起来又显得毫无意义。
她想想自己和林耀的关系,转而喝上?一口酒,咂摸着酸涩的滋味,“相濡以沫?细水长流?”
“不,爱情什么都?不是,若要我说啊,它就是个莫名其?妙的玩意儿...”池珏蜷着身子缩进沙发的角落,她觉得有些冷,便将自己抱得很紧。
池瑾拿过绒毯披在?她的身上?,笑问着:“苏桥惹你?生气?了?”
“苏桥?哼...苏桥...”提及这个名字,池珏翕合着唇瓣发出疑惑的声音,转而又变成了笃定嘲讽。
池瑾放下酒瓶将双手撑在?身后,眸光缱绻地望着姐姐,“她伤害了你?,你?为什么还用借此来伤害自己呢?”
池珏慵懒地歪着脑袋,嗤笑着摇摇头,“伤害?你知道什么是伤害吗,你?活在?爸妈的宠溺之下,一定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什么是伤害。
是你?和哥哥在?舟海最好的贵族学校读书时,我在?池园要看着奶奶的眼色度过的每一天。
是你?们一家四口去游乐园时,我独自一人蹲在?池园的小溪边发呆。
是池祈年说我叛逆不懂事不听?话,还有那?扇得嗡嗡作响的耳光。
是我寒窗苦读的那?些年,穿不暖吃不饱。
是我救了病人,还要被病人家属推下楼,受尽了指指点点的医闹。
是安嘉钦下在?水里的药,险些把我侵犯的事实...”
池珏是笑着回应池瑾的,她并没有指责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倾诉着自己前半生的悲苦。
她笑得眼睛一片潮红,亦是笑得释然又哀凉。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那?被红酒润得艳红的唇止不住的颤抖,委屈和酸涩来得太陡然,将本就苍凉的过去覆抹了更深的疼痛。
伤感最深时,这个世界又成了最初的灰白色。
池珏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失了色,她觉得自己兜兜转转一大圈,好像又回到了起点。
那?里没有苏桥,也没有期待半生的幸福和快乐,有的只是自己,置身在?一片漆黑里,连形影相伴都?做不到的自己。
原来悲伤至极时,人是不会大哭大闹的,犹如此刻的她,眼泪顺着眼角安静滑落,又被微凉的空气?卷走了余温,徒留一道浅淡冰冷的泪痕。
她蜷紧了身子,即便深深瑟缩在?角落,可还是得不来丝毫的安全感,只能一个劲的往里面挤。
她凄哀的声音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带着浓烈哭颤:“我好爱她啊,爱到愿意倾尽所?有,爱到细枝末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