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查一把?拉住纪南星的胳膊,装出寻人的模样,看起来挺好笑的,“诶,苏桥呢?你看到苏桥了吗?”

“幼稚,无聊。”纪南星嘴上抵触几句,但也抻着脑袋当苏桥是空气,“她不跟你在一块吗,人呢?”

“算了,反正又没复职,她干了啥我可管不着。”江查不想苏桥有职业负担,便说笑着打消了她的疑虑。

苏桥眸底蕴起薄薄的湿润,何德何能让循规蹈矩的纪南星一再为自己放宽底线,又何德何能让江查帮着她掩藏那些容易被?识破的事实?。

她吸了吸鼻子,不再犹豫的朝着刑侦中心的大?门跑去。

今夜,她要潜进?池宅,去拥抱自己久违的明月。

*

池宅装饰奢靡的房间映着水晶吊灯,满屋子的亮堂却照不透池珏阴霾密布的精神世界。

这些时日,她未曾出过?房间。

门窗紧闭,窗帘亦是被?拉得严实?,偌大?的房间密不透风,使?人分不清屋外的世界是昼是夜。

她似把?自己关在了狭小的方合理,好似这样就?能锁住那死灰一片的心。

她穿着长?袖滑绸睡裙,害怕肌肤暴露在外,便就?着布料把?自己包裹紧致。

那日醒来以后?,纪南星特意派人上门池宅做了笔录。

通过?取证家里的智能监控,她得知安嘉钦并没有对自己做出侵犯的事。

本以为自己强大?过?硬的心理素质能扛过?所有,可事实?上,她并没能从安嘉钦制造的阴影里走出。

每当想起脖子上那可憎的吻痕,她都会陷进?无法自我释然的困境里,没被?侵犯不代表自己不脏。

可一觉得自己脏,她的脑海全都苏桥眸光澄澈笑容的干净的模样。

池珏已经不知道该怪谁。

怪安嘉钦么?

那可恨的混账已经被?绳之以法,总不能把?她从牢狱里扯出来千刀万剐吧,尽管她恨到极致时,是真的希望安嘉钦在人间消失。

怪苏桥么?

这些日子她是在无助中熬过?来的,她真的怪过?苏桥,怪她为什?么是警察,为什?么要去背负那些使?命,也怪她为什?么不能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临到头了,池珏把?所有所有的错都归咎在了自己身上。

她不该对苏桥抱有莫大?的期盼,她不该把?自己缺失的爱和安全感倾注在苏桥一个人身上。

在日日沉寂之后?,池珏终于寻出了答案。

是不是分开,才是彼此最完美的结果?

池珏痛苦地抱紧自己,当想到分开两个字时,那种失去所有被?打入谷底的恐惧感将她侵蚀。

她害怕,她害怕失去的,若是一开始没有得到过?苏桥,没有享受过?家的滋味,是不是自己就?不会这般患得患失?

如今的自己就?像还留有躯壳的野鬼,什?么都做不了,救不了病人也救不了自己。

可她突然想起,自己是医生啊,怎会治不好生病的自己呢?

若是害怕分开,就?去拥抱分开,若是害怕孤独,就?去拥抱孤独。

第074章 第 74 章

栖瓷公馆业主进出的府门彰显出东方礼序的底蕴, 气派庄重的氛围感令人望而却步。

苏桥矗立在安保关卡口,被两名穿着严谨的保安拦住去路,进出此地的条件远比她想?象的要严苛。

她本以为报了业主大名和?到访理?由, 就能顺理?成章的进去, 奈何最后掏了警官证,保安也没有丝毫放行的意思。

好似这凌驾在阶级之?上的隐秘世界, 不是谁都有资格窥探全貌,连着保安都养足了傲慢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