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意被池珏的反应惊扰,她慌不择路,双手?交握着在床边来回踱步。

想?着女儿一直没有?进食,她神色恍惚的喃喃自?语着:“对?...去准备点吃的,我亲自?去准备吃的...”

池瑾是懂池珏的,遭遇了被下药这种?事,能不提便尽量不提。

她将门轻轻合上,把?空间留给姐姐独自?待着,也许这是自?己唯一能做到的尊重。

池珏努力寻找着冷静,她试图压住心口袭来阵阵慌乱,觉得脏那就洗,一遍不行就两遍。

她疯了似的翻身?下床,腿脚无力的绊倒在地上,忍住膝头的疼痛拼了命的挣扎着起身?。

她只想?清洗自?己,像术前消毒那样反反复复的洗,一定能把?自?己洗干净。

跑到浴室的盥洗台前,同?墙面宽大的镜子犹如?照妖镜,将她的苍白与憔悴悉数写尽。

她看着发丝凌乱的自?己,看着脖颈上还未消退的吻痕,所有?未知的遭遇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龌龊,肮脏,恶心,犹如?蛆虫爬满了她的神经,惹来瘙痒的幻觉。

不敢相信自?己遭遇了安嘉钦的侵犯,惹得她的唇瓣微颤,面庞渐渐被惶恐的扭曲覆抹。

“啊啊”

池珏双手?撑着盥洗台,躬起僵硬的背脊,嘴里发出精神崩溃的歇斯底里。

她拼了命地抓挠着脖子上的吻痕,可那一簇红团被自?己揉得面积越红越大。

她哭嚎着抄起玻璃漱口杯狠狠砸向?镜子,四分五裂的碎片将她割据出无数个自?己,每一个都成了大写的脏,真脏!

她不顾手?指被割伤的危险,失心疯地抠着镜子里的碎片,划破的指尖连带着鲜血却感?受不到疼痛。

她执拗麻木地剥下一块残渣,欲要将那令人作呕的吻痕划破。

只要划到血肉模糊,只要不再看见就好了,看不见就不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