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桥,咱们装了这么久的父慈子孝,也该消停了吧。”

沈初的鼻间依旧发出沉闷的哼声,她不?解父亲在说什么,似乎接受了挣扎是无济于?事的事实,便?瞪直不?甘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你的眼睛很像你的母亲。”沈渊不?会因为血浓于?水的关系而怜惜自己的女儿,大?概是好心情的缘故,才会借此机会发出短暂的喟叹。

他有过很多女人,那些由着原始本能发泄的露水情缘都是过眼云烟,唯独对苏瑾羡还算有点记忆。

他笑看?着阿初,言语变得愈加肆无忌惮,“老实说...你妈是真?的蠢。”

寥寥几字的诋毁带来强劲有力的杀伤力。

沈渊故意踩着苏桥的底线,好以试探她到底是装的无知,还是真?的脑子被撞出了毛病。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儿,想要在她的脸上寻到隐匿的细枝末节。

沈初眼眶绯红,被惊吓出的眼泪分不?清情绪的源头。

没能揣度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沈渊便?想着继续言语刺激。

他顷身?贴到沈初的耳畔,嘘声道:“不?过是年少无知的感情,玩玩就罢了,可苏瑾羡偏要用怀孕这种事来要挟我娶她,甚至不?惜和父母断绝关系,这种把一辈子赌在一场感情里?的女人是最可怕的...我承认,抛弃她是我的不?仁不?义,可幸好我跑掉了,不?然这辈子都得摊上你们母女俩,不?过我挺感谢她生下你的执着,不?然今天我也不?能靠你来延命。”

沈听晚伫立在门?口,这番对话她听的很清楚,扶在水泥墙面的手不?自觉地抠出一条深痕。

一个人究竟要歹毒到什么程度,才能说出这番杀人诛心的话?

恶心,她前所未有的感到了恶心。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沈渊陡然发出低沉的笑声,因为他在沈初的眼里?捕捉到一刹而过的恨意。

他笑得蜷着腰重新坐回?到轮椅里?,“没关系的阿初,我们很快就能开?始崭新的生活了,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忘记舟海的一切,这里?的人和事都留给苏桥吧,未来的你是沈初,是我沈渊引以为傲的女儿。”

说着,他转头看?向门?口,凑巧对上了沈听晚的眼睛,索性招招手:“你来的正是时候,叫医生过来吧。”

沈听晚明白沈渊这是要对阿初做电休克治疗,她站在原地无动于?衷:“阿初刚刚才抽完血,经不?起?这样的折磨,要不?明天再做吧。”

沈渊收敛狂妄的笑容,冷若冰霜的眸似要穿透沈听晚的身?体。

他审视了许久,才愠怒着:“你最近很喜欢反驳我的指令啊。”

他将矛头对准了养女,冷讽着:“你干的那些勾当,我不?说声不?代?表我不?知道,晚点再找你算账。”

沈听晚心口一紧,后脊骨阵阵抽凉。

她微张着唇哑然,但?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神色,沉着应付道:“我不?明白您所谓的勾当指的是什么...我这就去叫医生过来。”

不?多时,医护人员赶了过来。

他们第一时间替沈初注射了肌肉松弛剂,虚弱无力的她也完全没了抵抗的能力。

唯有那双眼睛蕴着莫大?的哀凉,就这么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沈听晚。

直到一群人合力将她抬到了临时搭建的无菌手术室里?。

沈初的脑袋被松紧带固定在床头,贴在头上的导电片连着线,四肢上的绳子改换成了安全束缚带。

上了麻药之后,她很便?失去了意识。

医生转身?看?向透明罩外的沈渊,示意一切都做好了准备。

沈渊不?耐烦的挥挥手,催促着:“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