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的喜悦来得太突然,安嘉钦并没有对池珏产生太多的怀疑, 这会儿只想着快些?下?班, 好去医院接她。
结束会议后,她步伐轻盈的穿过走廊,但伫立在办公室门口?的人很?快便将她的情绪扯向谷底。
沈听晚依旧是一身浅色的着装, 精致简约又不乏贵气, 她手里拿着一份关于进口?商品的报关文件, 同?时配了价值丰厚的合作?合同?。
安嘉钦褪去脸上的笑容,冷冷瞟了她一眼便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待到坐进老板椅里,方才不咸不淡的招呼着:“坐。”
“不问问我是来干什么的吗?”
沈听晚径直坐进会客椅里,又将合同?轻轻推到她的面前,始终保持着那副令人后脊发凉的瘆笑。
“你已经?送过我两次礼物了,想必又是来送礼的吧?”安嘉钦把玩着签字笔, 也不急于去拿那份合同?,而是倚着椅背抬眸揣度对方的眸。
“看?来我物色的合作?伙伴还是不蠢的。”沈听晚觉得就这么对坐着尬聊挺没意思的, 便起身兜着圈子欣赏办公室里的摆设。
她走到同?墙面一样大?小的书柜前, 随手抽出一本书翻开?几页, 自顾自地聊了起来:“看?看?合同?,对你来说是一份价值不菲的大?礼。”
安嘉钦警惕地瞄了眼塑料文件袋, 犹疑了一阵后才将东西拿起。
等到她看?完内容后,又不?*? 屑一顾的将资料扔到桌上,戏谑着:“你大?费周章的一再向我示好,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货能顺利进港过关?”
“我对舟海这地界不熟,想要打开?市场做买卖,自然是要物色不错的合作?对象才行,池家虽然业务涉猎广,但怎么都?逃不过进出口?的老本行,有实力信得过才会示好,不然我找你的意义是什么?”
沈听晚故作?商人只看?利益的嘴脸,寥寥几句的夸赞倒是说得有模有样。
她对安嘉钦的背调已经?烂熟于心,若不是这女人回国后直管驰骋集团进出口?的业务,她才懒得打交道。
“我凭什么帮你?”安嘉钦不记之前沈听晚的好,话里的意思是你并没有给我什么实质上的好处。
“这份合同?的价值不在于借公司的壳搞贸易,而在于日后长期的发展,一旦达成?,我在境外的商品输入舟海只选你一家,而且其中40%是以现金的方式结算,现在的大?环境并不景气,真金白银才能展现实力,而且...”
放下?手里的书,沈听晚回头朝着她狡黠一笑,“每达成?一次合作?,你都?将收到一笔不菲的回扣,比你在这里当高级打工仔要优厚得多,这可是你积累原始资本最快的方式呢。”
安嘉钦的动摇来自于那句原始资本的积累,那是她不为人知的欲望,脱离池家另起炉灶的欲望。
她沉默片刻后,终是松了口?:“报关手续齐全吗?”
“当然,整整一条船的货可不是闹着玩的,手续不齐全的话我何必来找你们这样的大?企业?”
“行,我会慎重考虑。”安嘉钦没有立马给予回复,她又不是傻子,哪儿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更?何况沈听晚一看?就是心思诡谲爱玩手段的人。
“我不喜欢等,所?以别考虑太久,一天的时间足够你给我一个答复,实在不行我也好尽快找别的合作?伙伴。”
沈听晚的心理博弈远高于安嘉钦,她自然是没有别的选择,但嘴上得把话说漂亮,好让眼前的鱼心甘情愿地咬钩。
*
三月的春光为什么是灰白色的?
苏桥站在房间的窗前俯瞰舟海的城景,高楼筑起的水泥景色被阴霾覆抹,落在她的眼底便都?是死气沉沉的荒凉。
和池珏断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