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查陪着苏桥离开?的,唯有纪南星还守在手术室的门口。

她看着满脸疲惫的池珏欲言又止,但有些事必须当面解释,就好比她需要跟池珏单独谈谈关于案子?的事。

池珏感受到凝视,抬眸定定地看向她,“纪队...你还有什么?事吗?”

纪南星礼貌邀约着:“我知道术后?你还要忙报告的事,但能不能耽搁你一会儿,我想跟你聊一聊...或者找个?地方把晚餐吃了吧,你已经在手术室站了一天了。”

“很重要的事吗?”池珏能在对方的眼里寻到不安,那种不安很容易感染情绪。

毕竟站在她面前的人是纪南星,那个?从来都?是寡言少语处事不惊的存在,几?乎不会展露出这种情绪。

“关乎所有人的性命。”纪南星笃定的点点头,“包括你我。”

池珏顿时,她一时间不明白究竟是多大的事,会殃及所有人的性命?

只能狐疑地盯着纪南星的眸子?,但很快,后?知后?觉的恐惧慢慢爬向她的心口。

*

苏桥矗立在家门口发了一阵呆。

她盯着抖斜的楼梯,无法想象外?婆瘦小?的身板是怎么?被推下去的。

臆想的画面太过残酷,还有一阵没过一阵的绝望感,使她不得不手忙脚乱的开?门,又惊魂未定的躲进客厅。

屋子?里还弥散着洗衣液的清新气息,但失了往日?外?婆追剧时的闹腾。

她还是就着以往的习惯,压着嗓子?报了一声:“我回来了。”

可黑漆漆的客厅里得不来小?老太的回应,让她失落地跪在地砖上捂脸痛哭。

她太自责了,自责于怎么?连外?婆都?不能好好保护,自责于那满篇荒唐的身世成?了一切灾难的祸根。

哭累了,她一头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紧紧抱住自己。

黑暗将她裹挟,黑暗也令她窒息。

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没有梦的叨扰,但也睡得并不安生。

她紧皱眉头呓语了许久,再当睁开?眼时,她只觉得满世界的荒凉,那种不知此时是何时,不知有人还记不记得她的荒凉。

她疲惫地翻身站起看了看时间,已是晚上八点。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外?婆的卧室,打包好需要换洗的内衣后?,她没有立马离开?家门,而是去了自己的房间。

坐到自己的小?床上,心是空空的。

她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还能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再见池珏一面,忽而想起放在百宝箱里的东西。

她连滚带爬地冲到桌子?下,抽出铁盒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盒子?里有两样最为贵重的东西,一张是来自于池珏送给她的小?熊心愿卡,一张是母亲泛黄的旧照片。

她拿起母亲的照片,指尖微颤的抚摸着那漂亮的不会再老去的面庞。

她孤零零地弓着后?背,盯着母亲的模样看了许久许久,哀然?的叹息又十分的无奈:“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外?婆,要是你还在该多好啊...你在的话,是不是我也就少了一份牵挂?”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照片上,苏桥的无助来得很陡然?,她多希望母亲还活着。

自己在外?婆最需要的时候,却?要不辱使命的去完成?更重要的事,外?婆倒下后?的天塌感太浓烈了,以至于把她打回了孩童时的那种无力感,她太无措了。

扯起一抹苍白的笑?容,她又有些哀怨的倾述着:“外?公都?说了不让你们?在一起,你何必执着于那样的男人呢?他害得我们?一家好苦啊,苦了你一辈子?,也苦了我和外?婆。”

将母亲的照片揣进怀兜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