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博功勋都无敌可退。

北疆战后的裴承州便要遇到这般处境。

说到这里,赵瑾沉思片刻,接了她余下的话:“裴西岭辞官,州哥儿允哥儿还有不远的路要走,在此期间,便有后族荣光加持,但一个亲王妃的存在能令平阳侯府站得更稳,也可互惠互利。”

“正是如此。”柔嘉长公主笑看了她一眼,“也不必担心新帝如何忌惮……若仅因一个亲王妃便忌讳上平阳侯府,他便不会放任四皇子全身而退、五皇子掌控图尔、七皇子娶了祝尚书嫡女,还挽救数名忠臣于微末之时,一个有能有为、镇得住兄弟功臣的君主,格局眼界不会仅止于此。”

听完半晌,赵瑾才叹了口气:“倒是我多心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顾虑的也没错。”柔嘉长公主道。

赵瑾也点了点头。

若日后新帝忌讳清算,不会因为没有一个亲王妃便放弃,若他大度容人,也不会因为多了个亲王妃便失了初心。

说白了就是赌人品。

若赵沁可嫁九皇子,他们筹码反而还多了一分。

“明白便好,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柔嘉长公主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曾经孤身前往长公主府以一己之力说服她结盟上船,后又献计不绝,顶着风险为她两府增长助力的人,如今竟也会再三犹豫,不敢冒进。

赵瑾坦然道:“无畏便无惧,心有挂碍,便没法做到无畏。”

牵挂越来越多,也便更在乎一家老小的命,而非那虚无的权势富贵。

“那赵沁你嫁是不嫁?”

“我没有意见,但还需同我父亲兄长商量过后决定。”

“应该的。”柔嘉长公主点了点头,勾唇一笑,“那孩子既敢上我们的船,送她一场泼天富贵又何妨?”

赵瑾也笑了:“她大抵是高兴的。”

“九皇子脑子一根筋,与她倒也是天生一对。”

这评价也很中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