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惨的是他本人至今还摊在床上,腿都不知能不能好,眼下的前朝可以说是要怎么针对他就能怎么针对。

建文帝更不必提,帝王自古多疑,近来种种事端下来,他心里未必就没有八皇子不详的猜测。

就算当真没有那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百官都信了。

大势之下,就算八皇子当真无辜,建文帝为了安人心也不会放过他。

在皇子百官又一次的奏请下,建文帝眉头微拧,眼眸幽深难辨。

正在这时,外头有内侍前来禀报:“禀皇上,八皇子妃在外求见”说着,他面有为难,不知该不该再继续说。

“胡闹!”见建文帝久不开口,定南伯皱眉道,“前朝重地,岂容妇人踏足?!”

这话得到了不少朝臣的认同。

那内侍苦着脸继续禀报:“禀皇上,八皇子妃身着图尔王室吉服,正跪于外求见皇上,奴才提醒过,女子之身不可入金銮殿,只是八皇子妃态度坚定,势要奴才进来通禀一声,言外界传言皆有误会,想同皇上当面解释,同百官……当面对质。”

对质?

朝臣们面色不一。

建文帝沉默了半晌,终于启唇:“传。”

“奴才遵旨!”

建文帝开了口,大家也沉默下来,只有少数御史皱着眉头,但碍于建文帝风寒未愈的身子,到底心疼了他一回,没有开口。

黛莎很快便大步进来。

她身着图尔王室吉服,背脊挺直,目不斜视地走到中央,行了大礼:“黛莎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史中丞忍不住提醒:“八皇子妃,你身为皇上儿媳,该谨守尊卑孝道,称一句‘父皇’。”

黛莎却道:“今日站在这里的,不止是八皇子的妻子,也是图尔郡主,自该谨守君臣之道,行国礼,唤尊称。”

“出嫁从夫,自该随夫礼,如八皇子妃之言,你先是八皇子的妻子,而后才是图尔郡主。”

“自是如此,我从来都将自己当做八皇子的妻子,却不知皇上有没有将八皇子当做自己的儿子。”黛莎抬头直视建文帝。

“放肆!!”

孟御史怒不可遏地开口:“八皇子妃竟敢口出狂言,质疑皇上,直视圣颜,你可还知尊卑?!!”

在他之后,也有不少御史文官们怒斥黛莎。

后者面色却依旧平静,也依旧直视建文帝。

片刻后,建文帝抬手制止朝臣们的话,对黛莎开口:“八皇子妃敢上金銮殿,莫非只为问朕一句话?”

“自然不是,只是我的夫君,您的儿子,有冤无处诉,我只能来此,求一线生机。”

“何来冤?”

“钦天监莫须有的测言,外头甚嚣尘上的流言,以及这金銮殿之上,半数人面兽心之辈的口诛笔伐,桩桩件件,哪个不算冤?”黛莎冷声开口。

这话叫不少人眉头皱得愈发深。

“若如此算,八皇子妃的张口污蔑岂非更算我等之冤?”定南伯冷哼一声。

英国公也不悦开口:“钦天监掌天时星历,为我大齐贡献良多,乃我大齐不可或缺之存在,若连钦天监测言都信不得,难不成还信你八皇子妃不成?”

“八皇子刺杀众皇子、逼嫁妻妹、扰乱军心之种种恶行皆有实证,依八皇子妃之言,倒是我等人面兽心之辈冤枉了八皇子。”封磊也接话。

黛莎方才人面兽心之言得罪了在场所有朝臣,现在没一个人为她说话。

她眼中闪过不甘:“逼嫁妻妹无从说起,是琳娜那个贱人蓄意污蔑,没做过的事我们不认!扰乱军心更无从说起,我们不过是想同平阳侯世子卖个好,结个善缘,她一个女子,军心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