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欢颜固然做的不对,可就看同谁比了,若同裴承志两人比起来,她都够不着伤天害理的边儿。
若非先前沾上了裴承志,她名声都不会糟糕至此。
白瑶青红着眼眶,咬着牙开口:“若是惩戒,那我们如今遭受到的一切还不够吗,承志哥哥到底是侯爷与夫人亲子,我腹中……”
“姑娘是只会这一句话了吗?”惜夏打断她,“当初是大公子执意断绝关系,今日奴婢念着他身上裴氏血脉尊称一句大公子,却并不代表认同他所作所为,白姑娘莫非不懂除族代表什么?”
“可我们这般境遇,承志哥哥甚至重伤在床动弹不得,侯爷与夫人……”
“侯爷与夫人有孝顺儿女绕膝承欢,顾不得旁人。”惜夏再次打断,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不过念着那点子血脉,夫人叫奴婢带了五十两来,大公子的伤药,还有白姑娘请产婆的费用,这些足够了。”
她将银票递过去,白瑶青却没动弹,而是红着眼眶不可置信:“五十两?五十两能做什么,夫人便是不叫我们回侯府,却也不必打发乞丐一样这样羞辱于我!”
换作以前的白瑶青,何曾见过五十两面额的银票,更遑论嫌弃。
到底是膨胀了。
第145章 旁人过得,凭何你们过不得?
惜夏动作未变:“五十两已经是普通人家好几年的花销了,省着些用,总是够的。”
“普通人家粗布麻衣粗茶淡饭,你叫我们过这样的日子,叫侯府长孙落得这般境地?!”白瑶青不能接受。
“旁人过得,凭何你们过不得?”惜夏淡淡反问。
说罢,她也没心情再同白瑶青争辩什么,照例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为赵瑾刷了一波百姓好感度后,便功成身退,将银票塞给白瑶青便转身离开。
饶是白瑶青不能接受这五十两,却还是攥的紧紧的。
她想跟上惜夏再争取见赵瑾,无奈肚子太大,连走路都不能太快,跟上手脚麻利的惜夏更是妄想。
只能眼睁睁看着惜夏走远,看着手中皱巴巴的五十两银票咬牙切齿。
她原以为只有赵瑾狠心,却不想平阳侯更狠,裴承志到现在都下不来床,吃喝拉撒竟都只能叫她伺候。
爹娘也狠心,竟就看她大着肚子做家务,连搭把手都欠奉,整日同兄弟姐姐们窝在那一方破落小院子里,等着她当衣裳当首饰养活一大家子,还有个瘫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人。
唯一的幻想就是回到侯府,为此她不惜拉下脸面放下身段,摒弃前嫌向赵瑾跪下服软,却不想她竟狠心至此。
再一想到方才惜夏说起的除族,她岂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她皱眉捧着肚子,攥着银票,茫然地站在街中央,一时竟不知何去何从。
那样狭小破旧的院子,她实在不愿再多待一刻了。
若平阳侯府当真凉薄狠心,那她与承志哥哥又要何去何从……
她怔然的模样没多少人在意,这厢惜夏也往书肆那边赶去了。
只是看着身边紧紧跟着的男人,她皱起眉头:“公子何故跟着我?”
那彪形大汉挑起眉头:“大路朝天,我不过走自己的路,何来跟着姑娘一说?”
惜夏毫不客气:“既是走自己的路,便莫要做出这等惹人误会的行为,这样轻薄姑娘家的举动,却是给保家戍边的将士们抹黑了!”
“你怎知我是军队出身?”那大汉更诧异。
惜夏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也不瞧瞧咱们是哪家府上,姑娘我见到的将士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这话就是夸张了,却叫大汉也反应过来,笑了笑:“据闻平阳侯府满府府卫,甚至管家管事都是上过战场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