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一定去。”晏淮流很客气的接话。

仇明海一看见顾行云出现,那笑脸有点挂不住,尴尬的应和两句便作罢。

距离下一个席位还是比较远的,晏淮流走得很慢,额头也冒出了不少汗。

顾行云递过去张帕子,压着声音:“师尊,你不舒服吗?不舒服的话弟子陪你回去休息。”

“我没事。”晏淮流摆手拒绝,没有接。

宴会上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的动向,见晏淮流脚步忽然停下,都好奇的往这边张望。

“师尊?”顾行云帮他擦擦汗,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手里的酒杯接过来。

“师尊这样挨着敬酒,宾客们会有压力的。”

晏淮流扭头看他:“真的吗?”

顾行云点头:“是,大多数人都只是跟风凑热闹前来的,怕是连要说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师尊再往前走几步,估计那些人都能紧张到趁乱溜走了。”

他说的是实话,很多小门派的都快崩溃了。

送的礼物跟别人一比本就拿不出手,若是再因为说错话得罪了御虚宗,那他们就别活了。

晏淮流本就是在逼自已社交,顾行云这话一出来他更是有了退后的理由。

试探性的朝着下一桌不认识的人露出个善意的表情。

那人紧张到酒杯都差点打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索性拿起酒壶对着壶嘴喝下去以示礼貌。

谢谢,很有说服力。

晏淮流松了一口气,彻底放弃了这项双方都痛苦的行动。

一直酝酿措辞的玄月宫宫主眼睁睁看着晏淮流转身往台上走去。

“哎哎哎,他怎么不走了?我都算好了,再有三个人就轮到我了,他怎么不过来了!”

“怎么就只给庆光寺那秃驴还有天鹫峰那莽汉说话?我玄月宫差哪儿了!”

慕容轩朗神情恍惚,但也没忘记扯着自家父亲规劝:“父亲,小声些,会被人听到的。”

慕容宫主讪讪闭嘴。

晏淮流回到台上之后,整理好情绪,磕磕绊绊的对着台下一群人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演讲词。

藏在宽大袖子中的手死死攥住顾行云的手缓解着紧张的情绪。

下面一群人也算是配合,纷纷端起杯子说着吉祥话。

晏淮流尽可能的把自已代入原身的状态中,隐去了几分张扬跋扈,模仿了一丝自信淡然。

只是仰头喝下杯中酒的瞬间,眼神里多出了些迷茫。

顾行云淡定的帮他续上一杯,好让他应对部分人的敬酒。

直到几个壶中彻底空下来,那些人才带着醉意坐下来,开始跟旁边的人闲聊。

见没人再把注意力放在自已身上,晏淮流松了口气,安心坐下。

“这个……”他晃了晃杯子询问旁边的人。

顾行云十分淡定:“师尊没吃什么东西,喝酒的话会不舒服,弟子全换成了水,师尊放心,不会被发现的。”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招。”晏淮流小声嘟囔了一句,难得露出个笑脸:“谢谢。”

顾行云低头捏着他的手心,什么话都没说。

等参加宴会的人醉得都差不多了,晏淮流这才敢看向台下。

记忆中充满血腥杀戮的画面和现在喜庆祥和的画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看向了不远处明显心情不错的百里长桓,轻声吐出一句:“真好。”

没有死亡,没有离别,真好。

自家几个徒弟坐在角落的小桌子上,专心的盯着那些客人,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便会立刻过去帮着处理。

空气中弥漫着酒味,晏淮流单手撑着脸,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