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桓心里装着事,竟也没有多想,老老实实给他让开了一条路,跟在晏淮流身后走进了房间。

晏淮流只当师弟不存在,故作淡定的洗漱换衣服整理头发,拼命压着那种即将展现在脸上的心虚感。

怎么就又留宿在徒弟房间了?

这传出去像什么样。

要是让师弟知道,他耳根子就别想清净了。

不过……

晏淮流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已的穿着,长舒一口气:“师弟,你到底想说什么?”

能不能别用那种哀怨复杂的眼神盯着他了?

他心里很毛的好不好?

好像就等着晏淮流把这句话问出来,百里长桓立刻开口:“你给我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晏淮流瞬间沉默。

百里长桓低着头:“我昨天一夜没睡,都在想这些,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从师尊把我带回来的那天你就不喜欢我……”

他委屈的要死:“你还总打我,骂我,故意欺负我,每次找你切磋你都恨不得下死手,要不是我躲得快我早没了。”

晏淮流:……

“也没有真的下死手吧?”

他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

立刻得到了师弟哀怨的瞪视:“是没有,但实力悬殊,我又打不过你,你不让着我跟下死手有什么区别?”

还挺理直气壮。

行吧。

晏淮流安静的听着。

“你不喜欢我,干嘛还给我那些,干嘛还准备那么多?干嘛还给我买我小时候随口说的哨子?”

百里长桓踢了一下旁边的桌角,小声骂了句什么,抱怨道:“我又不是看不懂,用你告诉我怎么玩吗?看不起谁呢?”

晏淮流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自家孩子一样,强忍着想拍他脑袋的冲动。

从他把东西送出去的那一刻,他心里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别以为你送我那些,就能把之前发生过的全都抹掉,不可能我告诉你,我是很记仇的。”

百里长桓凶巴巴的说着,但却用一种无比期待的眼神看向晏淮流。

“那些信……还有那些东西,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你为什么……”

“师弟。”

晏淮流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看向百里长桓的眼神愈发柔和,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长桓,这个问题你能一年后再问我吗?”

“为什么?凭什么一年后问,我就要现在问!”

百里长桓十分不讲理。

晏淮流试图编出一个让他答应的理由,可那些借口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全被放弃了。

他只是用异常诚恳的眼神看着百里长桓,语速放慢:“不会等太久的,一年之后,嗯……就你生辰那天,你再问我,我肯定告诉你,行吗?”

百里长桓最受不了他这个语气说话,把脸扭到一边,小声嘟囔:“行吧,就你毛病多!到时候再问就到时候再问,反正时间过得挺快……”

“谢谢。”晏淮流拍拍他:“那些信上写的东西你认真看,这一年的时间里好好修炼,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你也可以来问我。”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要是想切磋也欢迎,下次切磋我会注意分寸不伤到你的。”

“谁需要你注意分寸!”百里长桓瞪了他一眼。

晏淮流注意到他今天的衣服有些奇怪,好奇的询问:“你那无涯峰破产了吗?从哪儿找来的旧床单披身上了?”

百里长桓咬牙:“要你管!”

亏他特意换了身衣服来见晏淮流,呸!

“你原来的衣服就挺好看的,以后想怎么穿怎么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