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哈?好好的?在你眼里,还能站着的就叫好对吗?”

百里长桓起身,用一种厌恶到极致的眼神看着他:“我原以为你改了性子,连结仇之人都能救,没想到……我早该猜出来的,你晏淮流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个性,想必那水镜城有你在乎之物吧。”

“没有,你误会了,我只是……”晏淮流试图解释一番。

奈何自家小师弟已经不想听了。

“你若不喜欢你那几位徒弟,大可以将他们逐出师门,放他们一条生路,不必百般折磨。若你想发泄心中的不快,我随时奉陪!”

说完直接甩手走人,把门砸的那叫一个响。

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晏淮流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盯着面前的碗筷开始发呆。

终于想起自已忽略了什么东西。

他刚穿过来的时候,顾行云已经被虐有一段时间了,整个人看上去都不是很清醒。

但没过多久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伺候在他左右。

大概是这徒弟表现的太过正常了,他才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儿。

不过……

伤及根基?

之前有这一段吗?

他记得百里长桓是仙门大会最后一日才出场的,当时貌似是帮自已那几个便宜徒弟解围?

看来这个当小师叔的还是挺不错的。

如果顾行云伤得真这么严重,也不怪当日比拼时候一招都撑不过去了。

想什么呢,就算是没受伤,也撑不了一招。

要想成功感化这些个小反派,貌似还得从教他们修为做起?

晏淮流伸手扶额:他哪儿会给人当师尊啊。

“我可不想死在这个鬼地方,万一秃秃哪天飞回来找不到我,它肯定会着急的。”

晏淮流想到那只每隔数月就飞到自已阳台蹭吃蹭喝的老鹰,想要离开的心思达到了巅峰。

“也不知道秃秃脑袋上那撮毛长出来没有,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那个便宜大徒弟怎么就伤到根基了呢?让我想想怎么办才好。”

另一边,在路上磨蹭许久的顾行云,总算是发现了他师叔飞身离开的踪迹。

远远望去,他师叔似乎并没有受伤。

“不愧是小师叔,挺耐用的。”

顾行云掐掉手边那朵开得最艳的花,若无其事的拍拍手:“是时候去帮师尊收拾残局了。”

预想中的混乱并没有出现。

桌子好好的摆在那里,就连饭菜也只是少了一部分而已。

他师尊背对着他,似乎在翻找些什么。

顾行云眉头皱起,低头唤了声:“师尊,弟子前来收拾。”

“进来。”

晏淮流平静的开口,在他踏入房门之后又是一句:“过来。”

顾行云脚步有瞬间的停滞,身体骤然紧绷,屏住呼吸上前。

刚要下跪就被晏淮流拉着胳膊甩在椅子上:“伸手。”

完全命令式的语气让顾行云忍不住闭上眼睛,认命的伸出双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幸亏那小半瓶复灵液还没有给出去,倘若师尊要废了他这双手,那些东西应该能稍微救一下。

想象中的痛意并未来临。

耳边传来晏淮流疑惑的声音:“伸这么高做什么?一只就够了,又不是要给你礼物……”

顾行云愣住。

那声音还在继续:“先说好,我确实不熟悉这个,你如果觉得不舒服,就立刻告诉我,知道吗?”

自手腕间传来一股异样的触感,顺着经脉逐渐流转周身。

顾行云震惊到失态。

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