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吧!
到底是在发什么疯!
原身把药收起来,盯着不远处的天空,自语道:“必须趁着这次人都在的情况下把那些烂事解决了,哼,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往我御虚宗放凶兽,真当我不会跟你们计较?”
“狗屁的委婉行事,我非要把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抬到明面上来,狠狠打你们的脸!让你们跪下磕头道歉!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
“我师尊留下来的御虚宗,岂是你们这些宵小之辈能觊觎的。”
他声音不大,晏淮流却沉默了下来。
几乎是瞬间就想清楚了原身这么做的用意。
他是想拿顾行云当饵……
难怪这次宴会只让顾行云跟着,难怪让他这个时候去紫霄峰,难怪特意给他两张传送符……
“你没想过,他可能回不来吗?”
晏淮流声音苦涩,一想到顾行云从山崖坠落时那个眼神,喉咙再次痛了起来。
“你没想过……他的承受力已经到极限了吗?”
“你没想过,这可能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晏淮流伸手去拽原身的胳膊,手却再次从他的身体上穿过。
他替顾行云觉得委屈。
“你只想守着你师尊留下来的御虚宗,你想借此机会震慑所有人,那顾行云的死活呢?你怎么能让他去犯险?你救救他,他只有你了……”
两人隔着漫长的时光,隔着两个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世界,进行着单方面的对话。
“我再等你一炷香的时间,小畜生,你最好是赶紧回来,只要催动传送符……”
原身握紧了手里的玉瓶:“我就把这复灵液灌你嘴里。”
晏淮流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看向原身的眼神格外复杂,在他的记忆里,原身就是一个蛮不讲理坏事做尽下场凄惨为反派团铺路的可怜炮灰。
不管什么时候提起,关于他的描述都是负面的,好像这个人就是毫无良心,就是十恶不赦,就该千刀万剐。
但是他留了后路。
如果一个人恶的纯粹,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恨去抱怨去唾骂。
但如果那恶里面夹杂着其他东西,晏淮流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他把难受咽下,看着原身的眼睛:“你这样不对,不能因为做好了准备,就把顾行云置于险境,他不是棋子,他是你徒弟……”
原身长舒一口气,整理好衣服,收起那满身的焦躁不安,重新朝着宴会厅走去。
晏淮流刚要跟上,场景再次切换。
熟悉的山谷,四处发疯的凶兽。
晏淮流慌乱的寻找着顾行云的踪影,绕开一个又一个凶兽,最终在山谷尽头发现了跪坐在地上的身影。
“行云!你怎么样?没事吧?”晏淮流赶紧跑过去。
顾行云身上的衣服已被鲜血浸湿,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血洞,里面散发着黑色的魔气。
在他脚边,是一只正舔着他鲜血的妖兽幼崽。
“起来,别留在这儿,这里魔气太重,你会承受不住的。”晏淮流半跪在他身边劝着。
顾行云眼神迷茫,缓缓抬起左手,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嘴里。
下一刻,周遭弥漫的魔气似乎是受到了召唤一般,齐刷刷涌进顾行云的身体里。
“你吃的是什么?吐出来!”晏淮流有些着急。
顾行云的眼中重新出现了色彩,他身上的伤口在慢慢愈合。身边舔舐着鲜血的妖兽幼崽呜咽着缩了起来,瑟瑟发抖。
“呵,呵呵……”顾行云突然笑出声,那声音从一开始的轻弱转成了癫狂。
晏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