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

纠结了半天,还是这么一句。

顾行云笑出声,就这么坐在地上把晏淮流抱在怀里,像极了当初晏淮流失魂时候的相处模样。

“师尊,你要是喜欢,就多骂几句,弟子爱听。”

“师尊若是想打,最好是往死里打,但凡给弟子留一口气,弟子就算是爬,也会爬到师尊床上的。”

他就这么直白的把心思抛了出来,半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对方。

晏淮流的三观被一次次摧毁重塑,但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骂出声。

“顾行云!你有病吧!”

疯了吧?

这种话到底是怎么说出来的?

禁锢身体的力度突然加大,顾行云的声音仿佛低了许多:“是啊,弟子就是有病,师尊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打没办法打,说又说不过。

晏淮流憋屈的要命,绝望到想炸平这座山头。

“师尊若是气不过,想要杀了弟子,那就赶紧动手,但是在死之前,求师尊再满足弟子一次。”

顾行云很会谈条件,在他看来,不管晏淮流怎么选,他都不吃亏。

留下一条命,他日后有机会夜夜欢好。

丢了这条命,换一夜风流也划算。

面对这么个厚脸皮且听不懂人话的徒弟,晏淮流真的很头疼。

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他原本的计划是:平安度过雷劫成功晋升,帮顾行云治好伤,再询问他到底是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然后两人欢天喜地父慈子孝?双双携手把家还。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师尊,你怎么选?”

顾行云将他放开,盯着他的眼睛询问。

晏淮流不习惯跟人对视,这么直白的目光会让他压力倍增。

顾行云缓缓伸手,那把跟随他多年的木剑出现在手心。

他调转了方向,将剑柄递到晏淮流手中:“我知道了,那我替师尊选?师尊放心,这把剑锋利的很,师尊只需要渡上点灵力,朝这里……”

他点了点自已的胸口,握着剑刃放在了心脏处,笑得格外乖巧:“一剑刺过去,弟子绝无半点生还的可能。”

晏淮流脑子过载,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顾行云伸长胳膊,抓着晏淮流的手握在了剑柄处,轻轻往前送。

“师尊这次是清醒着的,应该不会刺歪了,弟子这把剑虽不如师尊的问月,但师尊用点力,效果还是很不错的,你看,血已经出来了。”

“反正弟子这条命,也不重要,师尊若是觉得这样能解气……”

手突然被甩开,那把木剑也飞了出去,带着劲气撞在了不远处的石头上,碎成几截。

顾行云的眼神突然暗了下去,盯着那断剑小声呢喃:“我的剑……”

右脸一阵剧痛,迟了许久的巴掌狠狠落下,他的耳朵有那么片刻的失聪。

视线转回来的时候,对上的是一张暴怒的脸。

晏淮流垂下的手颤抖的厉害,胸口剧烈起伏着,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呆愣的顾行云。

“谁教你的?谁教你这么糟蹋自已这条命的!我有说过要你死吗?我有说过要你的命吗?我有说过吗!你凭什么……”

他泪差点出来:“你凭什么不爱惜生命!说什么不重要……”

他反手又是一巴掌,只不过这次力度轻了许多:“我都还活着,你凭什么就这么死了!”

他被丢到这么个陌生的地方,还残存着那点对生命对未来的希望,都那么难了,依旧选择活下去。

拼命去适应一切,想方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