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莺躲开她的目光,江燕婉心里有点不安,“清婉不可托大,小殿下哪里是你想见就能见,想带谁去就带谁去的。”

这话自是说给高盈听的。

此时,尚书夫人杨氏道,“咱们还是按往年规矩,一炷香时间。”

“做好的香料统一装起来先请老夫人鉴赏,挑选出几款再送到北苑请太子和敬王殿下以及诸位男宾选出最佳。”

高老夫人一生精研香料,宫中调香师都时常来请教她,各宫娘娘们也喜欢她调制的味道。

世家贵族想知道宫里消息或者攀附贵人,高老夫人绝对是一条门路。

久而久之,尚书府弄了这么个制香赛,各家贵女苦研一年,盼着今日出头,运气好的说不定能被选进宫,即使运气差一点,也有可能因香包与男眷结缘。

每几年,总有一对璧人是在制香赛时认识彼此。

高莺已经和母亲打好招呼,无论如何她的香包一定能到太子手里。

金锣一打,贵女们即刻开始。

林清婉对香料不熟,但好在她从前闻多了药材,鼻子靠得住,顺利找出自己需要的香料,然后按制香师傅教的步骤老老实实进行。

她不想父亲的苦心白费,凝神静气专注调制。

待味道散出来时,林清婉才发现江燕婉调的也是海棠香。可比起她的震惊,江燕婉脸上只闪过一丝憎恨。

这不像她的风格。

林清婉心头忽然一亮,她怎么忘了,敬王第一次去相府的时候,自己在江燕婉身上闻到过淡淡的海棠香。

只是那时她对这些没有讲究,便没当回事。

所以敬王喜欢海棠香!

林清婉手一抖,想到亭子里,敬王贴过来吻了她的发,低哑的声音在耳边说,“你穿这身衣裳不就是想让本王多看两眼吗?”

“如你所愿,本王还想亲···你的脖颈。”

所以父亲给她准备的衣裳和熏香都是敬王喜欢的。

林清婉只觉连日来照进心里的阳光突然变成了阴冷不堪的冰块,四肢百骸都攒着一股凉意。

有一瞬间,她脑海都是空白的。

高莺在旁边道,“果真没冤枉你,居然明着和燕婉抢敬王。”

又嘲讽,“也不怕连累相府被人耻笑。”

“难怪所有人都不喜欢你。”

“我···”林清婉下意识要反驳,却觉说什么都是狡辩。

她心里乱,不明白父亲让她和江燕婉争,究竟是想讨好敬王,还是觉得自己跟了敬王是条好出路?

母亲不止一次警告自己不要肖想,可今日见到她穿这身衣裳却没有生气。

不对劲。

这会儿已经有好几位小姐制好并交给了身边侍女,林清婉强行镇定心神,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往里头随便加了几种香料。

一顿操作看得高莺目瞪口呆,这女人疯了?

“叮零”一声脆响,时间到了。

侍女把所有香料装进统一的小盒子,再交给外头的仆人。其中一人个头比其他奴仆要高,手臂也粗壮,衣裳绷得很紧。

他看了林清婉一眼,匆忙低头。

林清婉心不在焉,也没发现。

若是暮雪在,兴许能认出此人正是那日被夏言带进丞相府的陌生男子。

“请诸位小姐稍等片刻。”

杨氏吩咐完,也去了老夫人房中。

北苑。

廊下,高为带着一帮诸如江明庭的世家弟子,高朋和江振麟围在一块儿,身边多是骁骑营的兄弟。

江明庭端着酒过来,“堂兄,恭喜你免罚能出门了。”

江振麟不把他放眼里,“你该恭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