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没叮嘱好小姐,理应受罚,夫人已看在多年主仆的份儿上从轻发落,老奴绝无怨言。”

“小姐若真心疼老奴,就回去吧。”

林清婉喉咙发紧,直至回到凝思园,脑海仍然是容妈苍白的笑。

犹如汹涌海水倒灌心房,林清婉回相府以来被父母、弟弟薄待误会都没像现在这么浑身发冷。母亲的话言犹在耳,她第一次对规矩这两个字生了畏惧。

她屡次激怒母亲,可总是讨不来想要的公平。

容妈对她不错,林清婉只是想也对她好一点。可容妈会怨她吗?

*

江肃又带来两盒熏香,正坐在书案前翻看林清婉这几日练的字。

林清婉进来时,他眼皮轻抬,“王爷让人送了药来相府,你若能坚持,不如亲手给他王爷写份感谢帖。”

“若是疼得厉害,明日再写。”

林清婉是很疼,但江肃轻柔的口吻让她得到缓解,“能写。只是我没怎么读过书,不大会写感谢贴···”

她底气不足,怕被嫌弃。

江肃把手边一封刚写好的信笺推到她面前,“等你的时候打了个草稿,你斟酌着用。”

“敬王身份尊贵,书信更需逐字逐句考量。”

“与读没读过书没什么太大相干。”

江肃没有嫌弃,也没有说教,林清婉心想,父亲是在意她感受的吧。

她满怀感激,就算后背疼死也咬牙一笔一画誊抄了出来。

江肃离开后,暮雪和秋红才敢进来,两人伺候她洗漱格外用心。

待见到红紫不堪的后背,两人即使有心理准备还是倒吸一口冷气。

江燕婉的帖子和相府回礼是第二日送到敬王府的。

“王爷,来人特意说是清婉小姐忍痛连夜写好的。”近侍长风呈上信件,一股海棠香扑鼻。

赵琰端着一盏血红色的东西浇花,液体浸入土壤,很快被吸收。杯盏边缘的一点红染了信笺。

海棠香混着血腥味,犹如绽放的花儿让赵琰眸色发紧,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涌上心头。他深深嗅着信笺上的味道,似乎得到极大满足。

赵琰打开信笺,看清字迹时,瞳色深邃,“江肃是个识趣的,知道本王喜欢什么。”

赵琰想到林清婉那清洌冰冷的一双眼,喉结动了两下,“昨儿送的药是外敷的,待会儿再送些补气血的。”

他摩挲着海棠花瓣,柔软细腻的触感很让人着迷,“养人和养花是一样的,你得用心,她才能长得满意。”

相府,华光院。

江燕婉眼睛发红,“那贱人有什么好,值得王爷一而再关心赏赐!”

夏言又雪上加霜,把昨日江肃让林清婉亲笔写感谢贴的事告诉了江燕婉。

她抬手就要摔茶盏,夏言默默退开两步了,结果半天没听到动静,眼睛眯了条缝一看,发现江燕婉难得忍住了脾气,一双杏眼晦暗难辨。

“小姐?”夏言胆战心惊唤道。

江燕婉慢慢放下茶盏,阴沉沉道,“王爷虽一直风流名声在外,但就算是青楼花魁,也只有完璧之身才有资格出现在王爷面前。”

“你去跟财宝探探口风,看阿麟的人有没有找到和林清婉私奔的那个人。”

“等等。”她又道,“你找两个人散播消息,就说林清婉生性浪荡,还与人私奔。”

夏言有点担心,“她再怎么也是相府的小姐,若传出去,您和相府都会跟着她丢脸。”

江燕婉冷道,“王爷都那样护她了,我还管什么相府名誉!不过你提醒了我,未免怀疑到我,不如把消息放给二婶和江明云,她们私下和几位夫人都有来往。”

“从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