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疼了?”他放轻力道,“抱歉,孤一时不察。”

说完他直接推起她的袖子,见林清婉纤瘦雪白的腕子上确实有一圈红。

赵琮眉心微动,下一秒指腹轻轻沿着腕骨按揉。

林清婉躲不开,只觉被他碰过的地方像火烧一样滚烫,瞬间就从手臂蔓延到脸颊,“没事,不、用揉。”

“都红了。”赵琮低头凝视着她,也不知怎么,声音有些哑。

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稀薄,彼此都在用最大的平静克制。

唐夫人和唐云被请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赵琮身型宽阔挡着林清婉的脸,但两人相握的手在日头下白得发光。

赵琮按揉的动作越发轻柔,连头发丝都透着疼惜,“孤下次轻一点,你别生气。”

不止唐家母女,连沈序、仓盈和暮雪几个都目瞪口呆,他们刚才错过什么了?

沈序看着仓盈,“你确定太子爷没中毒?”

仓盈瞪了他一眼,“咱家在沈侍卫眼里是吃素的?”

“那太子和清婉小姐怎么突然间就···”

仓盈眼珠子转了转,“不是突然间。”

沈序震惊,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你、知道?”

仓盈嘴角一抽,就算太子和林清婉在人前再规矩、再客气,他都记得太子和林清婉同处一间营帐时换过里衣!

拿出来的那间衣裳还有破洞,还在···

他就算是个太监都没法直视那位置!太子是处子身,这么多年没碰过女人,哪知栽在了林清婉手里。

仓盈都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沈序从他脸上看出曲折的故事发展,瞬间更好奇了。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唐夫人勉强能挤出一点笑,唐云却是脸黑如锅底,斜着身子想看清那狐狸精的脸!

“云儿,快行礼。”唐夫人提醒一句,两人恭恭敬敬行了大礼。

赵琮亲昵拍了拍林清婉的手,“等孤一会儿。”

然后他转过身,把林清婉护在背后,手也不松,就那么握着她的腕子,拇指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

林清婉盯着眼前挺直的后背,眼中除了意外、惊讶,更多是从腕子上烧起来的热。

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反复回忆赵琮方才洒下的温柔。

他说弄疼她了,还说下次轻一点···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还是从矜贵清冷的太子爷口中说出来。

不过很快林清婉就意识到这只是今日惊讶中最轻的一种。

赵琮居高临下看着唐家母女,并未让她们起身,“唐夫人这么着急过来,可是要解释唐府腰牌的事?”

这声音低沉阴冷,丝毫没有先前和林清婉说话的温柔小心。

唐夫人后心一冷,“太子明鉴!给我们一万个胆子都不敢给您下毒,这腰牌虽是侍郎府的,可这人不是府里的。”

“必是有人栽赃嫁祸,请太子明察。”

唐夫人磕头请罪,难掩惊慌。

她派人打探过才下的手,哪知正好撞到太子过来!

不,真的是恰好吗?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此刻必须洗清嫌疑,否则云儿就要披着一身污点嫁去东宫,本来这桩婚事就不是太子自愿的。

他们就这一个女儿,自是希望能得太子宠爱。

赵琮并无动容,“腰牌落在手里,侍郎府难辞其咎。孤把人处置了,没找唐家的麻烦,已经是对侍郎府最大的宽容。”

“臣妇明白。”唐夫人背影僵得厉害,“太子宽宏大量不与唐家计较,只是还请太子相信,唐家只盼太子千秋万岁,绝无不敬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