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妃就是杀了她,她也不会嫁给敬王!
“他有病,控制好了就正常。”
赵琮低沉冷静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宛如在林清婉冰冷的荒原里注入一道暖泉,她顺着声音抬头,看到那张任何时候都能保持冷清威严的面容,眼里才慢慢有了聚焦。
林清婉视线一垂,发现太子腰间的衣裳被她抓出了明显的褶痕。
再一想自己刚刚恨不得钻进他身体里,顿时面皮发烫,“多谢太子爷相救。”
赵琮唇角勾起一点若有似无的弧度,“这是第几次了?”
“什么?”
“孤第几次救你的小命了?”
林清婉一字一句,“太子爷让我从养母手中脱困便是第一次。”
赵琮却道,“这个不算,她逼你喝了剧毒。”
林清婉怔怔看着他挺阔的脊背,身上慢慢有了温度,“客栈那次,药浴对我很有帮助。”
说起这个,赵琮皱了下眉,“不是让人给你送了方子,没有用?”
林清婉无奈,“药引子太贵,也只供太医院。”
赵琮恍然,“这个不难,以后让仓盈给你送去。”
不等她谢恩,他继续道,“花圃···是童笛冲进去救的你,也不算。”
林清婉忙道,“可是太子爷给我一处安身养伤的院子,还劳累朱太医照顾我。”
她满眼认真,“要算的。”
赵琮颔首,想到除夕夜输血···一想到自己的血液在她身体里流动着,他就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似乎很复杂,又很简单。
“那今日就算第四回了。”赵琮说完这句,陛下和宁贵妃从里面出来了。
林清婉忽然明白太子为何跟她说这些,不知不觉中她已不像先前那么紧张恐惧。不紧不慢随着两侧的宫女内侍一起跪地叩拜。
宁贵妃眼睛红,显然是哭过了。
皇帝压着眉,问赵琮,“你跟老七说了什么?他已经很久没犯病了!”
这口吻连质问都算不上,根本就是在问罪!
林清婉只听说皇帝偏心敬王,但没想到对太子爷是这种态度。
赵琮似乎习惯了,没什么反应,“是七弟发病把林清婉认作薛渐青。”
皇帝一愣,面色越发不愉。
闹了那么大的动静,他怎会不知道!只是看着老七难受,皇帝忍不住就想呵斥太子几句。
宁贵妃道,“认错就认错,太子爷不该刺激琰儿。”
闻言,皇帝再次看向赵琮,语气不善,“你明知琰儿看不开那件事,顺着他就成了,非要弄得他发疯才高兴!”
这不问缘由就定罪的场景,林清婉非常熟悉,甚至可以感同身受。
赵琮淡淡道,“不是儿臣刺激七弟。父皇应该问问他身边的道士说了什么让七弟情绪激动。”
宁贵妃脸色一变,不等皇帝开口,就先变了口风,“陛下,薛渐青死前种下的芙蓉都死了,琰儿是受这刺激才情绪不稳。”
“您别怪太子爷了。”
皇帝冷哼,“死了也对!那妖女把琰儿害成什么样了!”
皇帝并未再为难太子,似乎也没发现林清婉跪在外头,又或者他不屑于跟林清婉说什么,总之林清婉松了口气。
从平宁宫出来,她亦步亦趋跟着太子。
赵琮贵为正宫皇后嫡出,又是大宁太子爷,那便说明皇帝认可他的能力。就算更偏爱敬王,也不该对太子···
怎么说呢,就像江氏夫妇对林清婉一样厌恶,张嘴就是责备。
一个人得有多大心力才既能扛得住父母偏心造成的成长缺失,又有勇气和自控力能在养育孩子的时候修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