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意!谁大过年的送人一对鸟儿?我回去跟爹爹说,以后每月不给她俸禄,只给鸟儿,她高兴么?”

内侍后背一阵冷汗,再不敢多言。

朱太医忍俊不禁,“太子爷这儿子真是个宝。”

枫儿替林清婉打发了内侍,依依不舍跟她告别,“你好好养身体,有时间我带爹爹来看你。”

这话说的,林清婉也觉得自己像金丝笼的鸟雀了。

送走枫儿,相府的马车到了门前。

暮雪心头一紧,“小姐,该不会又是少爷···”

话没说完,下人掀起车帘,容妈扶着林氏下来了。

林氏一抬眸就对上林清婉的眼睛,只觉比之前还更冷冽,漫天飘飞的雪花都没有她让人觉得寒冷。

容妈在她耳边道,“清婉小姐一个人站在那儿,孤孤单单的。”

“脸色也不好,整个人看着又瘦了一圈儿。”

林氏只知她受了伤,并不知她险些送命,虽然嫌弃她连累相府声誉,可这一刻瞧她裹着大氅还那么瘦,心里到底也不舒服。

林氏也觉疲惫,“相爷说她这脾性随了我,我年轻时不将人放在眼里,如今算遭报应了。”

容妈眉心微蹙,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早就劝过夫人,可夫人不听,现在好像做什么都很难弥补了。

林氏第一次主动避开林清婉的目光,吩咐道,“把东西拿下来,你们先去给她拜个年。”

江振麟难得露出笑脸,边朝林清婉走过去边从怀里掏着什么,“林清婉,你有家不回,在别人院子里过什么年?”

“母亲和阿姐都来找你,你收拾收拾,咱们回去吃饺子。”

他掏出红封晃了晃,冲林清婉扬眉,“过去的事就算了,一家人哪有怨恨隔年的。”

“我脾气差,从前对你不好,今日给你带了红封压邪,你···”

他把十多年的好脾气都用在这会儿,笑容可谓千金难求,然而林清婉非但没有动容,在他走过来时平静转身回了院子,冷冷道,“童护卫,关门。”

话音刚落,门已经关上了。

江振麟的笑随着关门声消失,不敢相信自己说了这么多,她竟···

江燕婉先前听江振麟的话还觉心上难受,这会儿痛快了。

容妈动作一僵,预感不妙,果然林氏脸色黑如锅底。

江振麟咬牙,上前又叩门,“清婉,我们来接你回家了。”

“你心里有气跟我撒,我今日绝不动手,只要你开门。”

“林清婉,我惹你生气别连累母亲。”

“她都亲自过来了,你还想怎样?”

江振麟不想生气,可没有回应的寂静太他妈难受。

他从手指叩门变成拳头砸门,“童笛,开门!”

“你有什么权利不让她回家!”

江振麟的怒火就这么一点点被自己激了起来,林氏本想让容妈敲门,一看这情形也是头疼。

林清婉回到屋里,遗憾自己包的饺子怕是不能安心吃了。

“暮雪,你把饺子拿去外头,冻一冻就包起来,等等让童护卫给阮先生带一份。”

“是,小姐。”

敲门声越来越大,门板好像都开始晃动了。

林清婉面上淡然,心里却烦躁,收拾茶具时胳膊碰到了桌子边缘,伤口处传来一阵瑟疼。

童笛见她袖子渗出血迹,顾不得什么礼仪,立刻冲进来,“伤口裂了。”

“别动,我去拿绷带。”

外头,江振麟拳头都红了,还是没动静。

江燕婉见状,“母亲,这是太子的院子,阿麟这样冲动···”

江振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