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暮雪还想说什么,却又觉得小姐在这里确实委屈压抑,不愿折断这一点期望。

思来想去,“小姐长得好看,人也好,您一定被珍惜和喜欢的。”

林清婉鼻尖有点酸,眼中闪过星星般的光芒。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日。

*

童笛给的药效果显著,林清婉后半夜睡得安然,第二日起来精神也好。

早饭还没用完,府医就等在外头。

进来后,眼睛忍不住往案几前的香炉里瞅,正好炉盖斜在一边,里头的香有燃过的痕迹。

他神色一松,“小姐今日觉得如何?”

林清婉将他细微表情都收入眼底,“好多了。”

府医点头,“这药再喝上两顿巩固,明日奴才再来。”

见暮雪又拿着两锭银子出来,他忙退后,“为小姐安康是奴才分内职责,从前是奴才糊涂,往后决计不敢再收小姐的赏银。”

暮雪笑道,“您如此尽心,小姐都看在眼里。您不收,是不是嫌少?”

“奴才没有。”府医连连摆手,不似作假。

暮雪直接塞到他手里,“小姐给你就拿着。”

“你收下了,小姐也安心。”

这话府医听懂了,清婉小姐是不信任相府的人,给自己银子也是确保进口的药物没任何差错。

府医心弦一紧,又看了眼香炉,然后收下银子。

晌午,暮雪端着煎好的药回来,“小姐,今日还是药徒亲自煎的。”

“说是相爷对您的伤情十分重视,他们不敢懈怠,事事都得亲力亲为。”

“奴婢还问到,府医把您的赏银全都分给了他们。往常主子们赏下的东西,府医只给一点皮毛,从未像这次给得多。”

暮雪脸色凝重,“这药里头必然没好东西。”

可昨儿用银簪试了,也没发现有毒。

林清婉眉眼间黑沉沉透着森冷,“尚书府的事我逼得紧,母亲不得不做样子惩罚江燕婉安抚我。可对江燕婉而言是前所未有。”

“她不会坐以待毙,所以只有把事情做得更严密、谨慎才行。”

暮雪心里很不安,“那咱们怎么办?眼下什么证据都没有。”

“就算有证据,母亲也照样护她。”林清婉泼了自己和暮雪一盆凉水。

暮雪无力叹息,拿着药汁又去浇花,走到窗边时,惊讶道,“小姐!”

意识到自己声音大,暮雪立刻捂住嘴,把那盆青梅抱过来,只见原本嫩生生的枝条无力垂下,根部有一个指腹大小的漆黑,轻轻一碰竟烂出腥臭的水汁。

“这药真有毒!”

暮雪旋即提着裙子跑出去,可院子里的落梅树好好的。

她不解,“这药一半浇了屋子里的青梅,一半浇在落梅树下,怎么落梅树没烂?”

林清婉定定看着眼前了无生机的青梅,清冷的目光一点点锋利。

昨晚童笛没说完的话给她提了醒儿。

有些药物单独使用并不伤人,但与相克之物共同使用就能在不知不觉中要人性命。

林清婉一字一句落下,“因为屋里有熏香。”

暮雪如遭雷击,不敢想若她们不够谨慎,现在小姐会是什么模样!

她咬唇,眼中含着委屈的泪,“奴婢这就去请相爷,相爷若不管,奴婢就去找敬王!”

林清婉没被剧毒吓住,却因暮雪咬牙切齿的狠劲儿怔住了。

她急忙把人拦下,“无凭无据,他们不但不会承认,还会反咬我一口。”

暮雪看着林清婉清瘦苍白的一张脸,袖子才抹掉眼泪,视线立刻又会模糊,“那、总不能就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