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牧尔按住脸:怎么办。
同一时间,朝暮影视的商务车驶入月海广电集团大楼。十八号演播厅,一场选秀节目即将开始录制。
节目总制作人亲自领着喻想走员工通道去往后台,上午报到领号,中午上妆定型,下午彩排,这就要登台了。制作人依次介绍流程。
“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我来过。”喻想压下帽檐。
“明白明白。喻老师要是出现在演播厅,咱们节目的风头一下就被您抢走了!您走这边,选手都在这里候场。”
一眼扫过候场区,长方形布局,空间略显逼仄,或站或立了几十名从全国各地海选突围的参赛选手,脸色,都不算轻松。
这边鸦雀无声,反倒一墙之隔,观众陆续入场的嘈杂声格外清晰。让空气紧绷得像一张新织的罗网。
不见某人。
料到了,喻想问:“安全出口在哪。”
“啊?安全出口?”总制作人懵地给他指个方向,“那。”
*
竺乐领到的号码是七号,中间靠前的位置。按照彩排时间预估,可能四十分钟之内就能轮到他。
他把号码牌撕得粉碎,塞进裤子口袋里。安全通道的楼梯间是他的候场区,他感觉塔塔在怀里发抖,他弓下身体,把塔塔抱得很紧,他懂塔塔紧张焦虑得不行,他特别懂:“塔塔...要不...要不我们逃吧...不参加了...回去和袁先生说...我被淘汰...”
“喂。”
耳后忽然一阵凉风。
竺乐吓得一蹦跃起,手上塔塔发出一阵难听噪音:“啊!”
回头一看,有个金毛Alpha双手揣兜,笑脸盈盈地打量他。
“喻、喻念?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听说有人今天比赛...”喻念骤地倾身贴近,直勾勾盯着他脸看,“你...化妆了...”
“?”
竺乐忽然想起什么,连忙用手遮在鼻尖,“别看了。我知道很奇怪。”
喻念抓开他手,放在眼前仔细地品。原来要戳他心口,未必要把竺乐弄哭,抹一层绛红的下眼影,就能让他心肝软得一塌糊涂。竺乐本来就白,节目组的化妆师只做了轻薄的打底,简单修眉,卷了眼睫,就这么一层毫无技术含量的薄薄淡妆,效果竟然...
“好看。”他说。
“...什么?”
“我说嫂子真好看。”
“你!你别逗我。”竺乐扯开手,立刻被反手抓得更紧。
喻念越靠越近,好像对他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巴巴盯着看,而呼吸像潮水一般打在脸上...
“喻念...你...”
这时忽然响起一声:“亲爱的观众朋友们,现场以及正在屏幕前观看直播的各位,大家晚上好!”
竺乐一个激灵,一声哀嚎,双腿软了下去:“啊...开始了。”
喻念看他这没出息的模样,好像去的不是舞台,是断头台。笑道:“我听说朝暮集团投资了这届好歌声,你还怕过不了初赛?”
竺乐摇摇头:“不。我已经让公司不要捞我了。”
“?”
“编曲老师说我的曲风太小众,要改。改来改去,改到我自己都不认识。最后我想想还是算了,让邹先生帮忙协调了一下...”竺乐最终决定,他一个字一个音符都不要改,他就要唱自己的曲子原封不动地上台,淘汰与否,公司都不要捞他。
喻念蹙起眉:“邹崇山?他好端端帮你做什么。”
“呃。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上个月你哥在港市状态不好,邹崇山说只要我过去帮忙,就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