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做到。”
邹崇山朗声笑道:“好。”
走进树林,香樟与朴树交织成穹顶。这片亚热带季风林,可能是港岛最后一段未开发的原始血脉。遥远处瀑布轰鸣如雷,隐约可以听到湍蛙的叫声。竺乐对声音一向敏感,侧耳去听,忽然听到男人急促的喘息,以及规律的拍击声。
“?”
喻想该不会背着剧组在丛林...
两步穿出树丛,倏地啪得一声,一鞭子甩在他跟前。
“啊!”
竺乐吓得后退好几步,就连塔塔都发出一道噪音。
抬起眼,对上一双血淋淋的眼睛。
“啊!!”
惨叫回荡在山林里。邹崇山抬起墨镜,看了看又放下,返回车里:“走,我们回酒店。”
竺乐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借着山下璀璨的城市灯光,看见喻想身上一套破烂的西服,内衬大开,染血的胸膛裸露,手持一根皮鞭。
老天,那真的是喻想吗。
眼底一股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邪气。
四目相对,喻想一言不发,只是背过身去,一鞭子甩在树干上。
“啪!”
再看那棵可怜的大树,犯了什么天条要被喻想这样抽打,伤痕累累。
竺乐抱着塔塔,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林中一股运动后的热汗气息。几次他以为喻想会丢开鞭子,大步走来,手指插进他的后发,压着他仰头深吻。可喻想看起来,既不需要他,也不欢迎他。
只专注进行他的暴力虐树行为:“啪!”
“啪!”
“啪!”
竺乐感觉头皮随他鞭笞的动作一阵阵发麻,顶着噪音,小小声:“喻想...”
“啪!”
“那个...听说你状态不好...?”
喻想一鞭子抽在树干上,那种青筋暴起的凶相,好像手握几十条人命。
哦对,谢文东就是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黑道头子。
竺乐瑟瑟发抖,提高一点点音量,“喻想...?”
又是一鞭子。树皮开裂,木屑乱飞,竺乐感觉眼前人好陌生。
喻想,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之中。
就说嘛。喻想可是白鹤奖影帝诶,怎么可能进不了角色。
那么他呢。
他的到来好像个笑话。
竺乐默默站了一会儿,在喻想喘息的间隙说道:“你好像不需要我。”
喻想瞥他一眼,沉沉道:“你除了分我心,还会做什么?”
“我?”
竺乐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是气恼的红,被邹崇山三两句说动跑来港市,果然是个错误,“那我走了。”
喻想也不拦,抄起鞭子,又是一鞭甩在树上,伴随鞭起鞭落,以及粗重的呼吸,Alpha一字一句送他走。
“我在你身上。”啪。
“花了这么多功夫。”啪!
“想让你理解我。”啪!
“就这么困难?!”
竺乐停下脚步,回头啼笑皆非:“你花什么功夫了?”
“从头到尾,你不就是打钱吗?”
“五十万,不就是你一小时片酬的零头吗?!”
Beta弯腰拾起一块小石子,划过一道高速抛物线,狠狠击中Alpha胸膛。
“欠你的钱,我会全部还清的!”
“再见!”
喻想摸摸心口,尖锐的小石子戳破一层皮。很真实的痛觉。他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以为,眼前这个人,是这些日子他挥之不去的那个幻影。
乐乐: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