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写给谁的情书？”

“不是...不是情书！是我的乐谱！”蝴蝶洒下鳞粉。晶莹光明。

“是吗。乐谱。”

好多蝴蝶。竺乐真的要哭了，强忍恐惧：“对啊。乐谱而已！”

“那我看看。”

“不要。”

“我看了。”

“不要！”

喻想刚做个要翻的姿势，竺乐就着急地扑上来抢他。

而后者立刻将乐谱高高举起，他又这样，就仗着自己大一米八几，穿上高帮皮靴又增高了几厘米，把乐谱举得很高。水晶蝴蝶在他指尖飞舞，竺乐咬咬牙，只能攀住他胳膊，踮起脚尖，“还我！”

“你就是这样感谢我？”

“感谢你？”感谢你让我的世界飞满蝴蝶？竺乐怒道，“我才不稀罕你的工作室，拿到乐谱我就走！”

“哦是吗。”

“本来就是！”

喻想一甩手，轻轻松松就把他挣脱。绑架着他的谱谱，开门就走。

那么多蝴蝶跟在他身边，但为了谱谱，竺乐无所不能。立刻跟上：“你要把我乐谱拿去哪？”

“.......”喻想攥着他乐谱，大步流星。

“他不值钱的。还我！”

“......”

“还我！”

“......”

“喻想”

竺乐是如何呼唤喻想的。拖长想字最后一个音节，调子先往下降，再往上扬，最后半推半就地从舌尖送出，粘度像木槌敲打的年糕糖。

竺乐一怔噤声，觉得这段对话似曾相识，是他的错觉吗。

走出工作室，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办公人员渐渐多了。喻想到哪都是视线聚焦的中心，四面八方有目光投来，身后的竺乐难免被注意。他明面上抗争不了，只能暗地里紧紧跟着。最好有人冲出来问，喻老师，你身后是谁呀？

然后竺乐说，哈哈，我是喻想的奴隶。

可惜他发现了，喻想在公司很可能是魔头做派，途经之处，所有人毕恭毕敬地问好，然后避开视线。

喻想说：“这层主管明星运营和影片发行。你左右手边的都是艺人工作室，记好自己的门牌号，别走错。”

“还我。”

“影视制作和市场公关行政之类都在楼下，和你没关系，没事别乱跑。”

“还我。”

“食堂在大楼一二层，和朝暮集团共用，时间都有限定范围，别错过。”

“还我...等等。”竺乐愣愣，“早中晚餐，都是免费的么。”

“只要不超每天公司往你卡里打的50点积分。”

“啊。什么卡。”

“员工卡。”

“哦...哦。”哦天哪。免费的早中晚餐。再也不用拼好饭了。

回过神：“乐谱还我！”

“健身房在二层。不过...你估计用不上。”

喻想继续往前走去，穿过贴满海报的办公走廊，是一块巨大的中央展示板，错落张贴着数张明星亲笔签名的便利贴，或寂寂无名或小有名气，C位，当然是喻想行云流水的一道连笔字迹。

喻想迎面递上一份空白便利贴，“去占个位置。”

竺乐才不接：“乐谱还我！”

喻想也不恼，“如果不还呢。”

“那我就一直跟着你！”

“那你跟。”

Alpha一转弯， 无痕门刷脸自动敞开，270°环幕落地窗映入眼帘，晴空白日下，月海市繁华景色尽收眼底。左侧一整面陈列墙，尽是奖杯证书与电影道具。显然，这是喻想的专属办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