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睡了这么多天!!”
尾音卡在嗓子里,他看见温牧尔跟了出来,端庄的Omega站在门边,不明所以。相比之下他这个拿身体换钱的人简直不如玫瑰花圃里一抔土,被踩在脚底,被灌水灌肥。
竺乐抬不起头,抱起他相依为命的塔塔,“呵呵......我还是唱歌吧。”
“我就只会唱歌。”
“你们想听什么?”
也不管喻想错愕还是嫌弃,他笑得肩膀耸动,“想听什么都可以。”
“我什么都会唱...”
“当场给你们写也行...”
“哦对了。真是我自己写的。”
“我不会抄袭的。”
喻想拽住他胳膊,右手团住血红的五指:“冷静点...没人说你抄袭!”
竺乐侧身甩开,双目死灰:“没关系你不用给我钱了。”
“因为我一文不值。”
他又想弹琴了。他有很多很多酸楚和心血都涌到了指尖。
然而埋下脸,亲爱的塔塔上面停满了蝴蝶。密密麻麻满布每个缝隙,竟无处落指。
“蝴、蝴蝶...蝴蝶...”
竺乐吓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猛地丢开吉他,缩到角落。
“乐乐!”
谁喊着他的名字追了过来,试图把他接住。而他趔趄着跌进花圃,扬起漫天玫瑰花瓣:“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然而那个人追得很紧,抓住他的手腕:“够了,别闹了!”
不要抓他手腕。他会想起小时候被抓住手脚丢进毛毛丛草。就因为他漂亮的妈妈在一个夜晚不知所踪,丢下一个他,一个酗酒的他爸爸。
不要过来。不要碰他。
他浑身都痒得煎熬。
堇青色的水晶蝴蝶在夕阳里越聚越浓,团团簇簇,黑压压的阴影像一只大手压下来。他躲无可躲,只能把脸埋进双手的臂弯,“.........放过我....放过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Alpha将他强行掰开,双手捧住他的脸:“看着我。乐乐,看着我。”
竺乐泪流满面:“不要碰我...不要...不要...不要.....”
Alpha从口袋里摸出他的戒指盒。
这大概是史无前例最糟的一次求婚现场。名义上的未婚妻在看,名义上的亲家在偷听,而他的求婚对象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变得歇斯底里。
喻想也只能启开他的戒指盒,牵起竺乐血色的左手:“好了。夜漠砂星”
Beta却浑身战栗,眦着眼睛,重重拍开他,“不要”
戒指盒落进玫瑰花丛,像一滴血落进去无影无踪,全球仅此一颗的璀璨砂星在地上翻滚,翻滚着停在温牧尔脚边。
温牧尔将它拾起,大步走近,用力推开情绪几乎也到极限的Alpha。接着半跪下去,将竺乐抱进怀中。
喻想愕然:“温牧尔,你”
温牧尔着急用手语向他解释:你看不见吗?你看不见他很难受吗?我是心理医生,让我帮他。
他比划的字句,这个Alpha当然不懂。且Alpha看起来也像处在发疯边缘。
温牧尔只能试图张开嘴巴:“害、怕。”
“他、害怕。”
“你。”
喻想啼笑皆非。而竺乐双手按住狰狞的脸,千万朵玫瑰孕育了千万只蝴蝶,堇青色的水晶翅膀斑驳飞舞。
他可能快死了,才会看到地狱。如果他真的快要死,他抓住温牧尔衣襟,警告他:“你被骗了...他是骗子......”
“他全都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