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啊......”

竺乐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把喻念袍子都抓到了肩畔，大片胸膛裸露着，他一惊松手：“对...对不起...”

他刚刚还有一瞬怀疑这是喻想，想来喻想恐高啊，怎么可能呢。而且竺乐想起来了，喻想今晚还有拍摄夜景写真的工作。喻想不可能放下工作，和他在这里冲沙。

喻念瞥他一眼：“心情好点了没。”

“啊。”竺乐垂下眼，“嗯...”

“看来没好。”

说罢喻念又一个油门下去，带他冲上沙丘。

这次他停在丘顶，放下手刹，拉开车门，“出来聊聊。”

“？”

竺乐不知道他和喻念有什么可聊的。但喻念把他抱上车前盖时，他忽然真的想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可是我已经是你哥的人了。

我们没可能了。

......诸如此类。

好狗血。竺乐摇摇头，静默看着身边的小叔子：“聊什么。”

“心情好点没？”

“......好了。”竺乐接过对方递上的一听啤酒，倔强问，“你又为什么心情这么好。”

“我心情好？”

“嗯。看得出来，你心情好极了。”

“大概是听说......有人因为我哥向别人求婚，就要去死啊。”

“唔。”竺乐感觉头，痛了起来。确实挺可笑的，可不是的，“不是的...”

喻念堵回来，“你好傻啊。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向温牧尔求婚呢。”

“他说的就是温牧尔。”

“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温牧尔。”

“陪他渡过事业低谷期的，除了温牧尔还能有谁。”

“如果他事业一直是上升期呢。”

“....？”什么意思。竺乐拉开易拉环，闷喝一口，算了，“不是的。和他求不求婚，向谁求婚没关系的。我只是想通了。”

“？”

李书婷朝喻想告白的时候，竺乐就躲在门后，指甲扣进手掌心，鲜血滴了一地。漫天漂亮的堇青蝴蝶环绕他飞舞，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精神癌症又是否还有康复的可能。

他只确定，第一粒癌细胞，一定是从那个道具间开始分裂。他一定是在发现他深爱着的Alpha不过是副面具的那个瞬间，才真正疯了。

而李书婷就像温牧尔就像他，被一副假面骗得死心塌地，还不知其人后在和谁拥吻。

竺乐仰首看向星空，人迹罕至的地方，竟能看到银河璀璨：“我想通了呀。”

“李书婷也好。”

“温牧尔也好。”

“他们都被喻想骗了。”

“？”

“当然还有我。”竺乐苦笑，“喻念...你不觉得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骗局，非常可怕吗？”

他深吸一口气，“我也好李书婷也好温牧尔也好，爱上的，都只是[喻想]扮演的一个角色而已。”

“我。我哥他....”喻念动了动唇，竟沉默了。

“想到这里，我就想通了。”竺乐攥紧衣襟，分明哽咽了，嘴角却笑着，“我恨他骗我，但刚刚才知道，原来他对谁都一样嘛。”

珠宝集团的千金小姐，官僚世家的大院子弟，也和他这个又穷又贱又烂的孤儿一样，被喻想骗得团团转嘛。

“他。”喻念倾身堵进他眼眶，“他。从八岁就开始演戏，揣摩别人的思想，扮演别人的人生。”

“其实[喻想]也只是他扮演的一个角色而已。”

竺乐摇摇头：“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