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一结束，竺乐就被林皓领着，趁着会场混乱做贼一样溜进内厅，在厕所逮住了刘咏德。

“哎刘总，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这人就是我先前微信里提过的，您看他...”林皓就这样说着把竺乐推了出去。

刘咏德头都没抬，把香肠一样的肥手放在水池里摩擦：“林皓你怎么和钻地鼠似的，哪都能冒出来。”

林皓搓搓手，给竺乐使眼色：“这不要给刘总惊喜吗。”

竺乐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堵在厕所，来来往往那么多解手的男人，他像是对着马桶做自我介绍：“刘总好，我是竺乐，音乐的乐。”

刘咏德甩着手打量他：“多大了？”

水珠落到竺乐衣上，“二十二。”

“哪个大学的。”

“我...已经工作了。”

刘咏德立刻看向林皓，后者一个激灵，连忙把竺乐推出厕所：“你在这等着。我去帮你和刘总说两句。”

竺乐拉住他：“要不要把我的本子给他看看。”

“不用。放心，我保证他会对你感兴趣。”

其实竺乐已经能看出刘咏德对他根本没兴趣。

他候在厕所门口，把双手背在身后，靠数吊灯上的钻石打发时间。男女进出厕所，无不津津乐道那套凑了个整最终五百二十万落锤的军装。

好一个慈善晚会，好一个慈善拍卖。四年前沈朝汐也是这么和他说的。说《积雨云》不是利益至上的商业片，票房收入会全部捐给慈善基金会，所以比起流量明星，更希望邀请那些形象、气质真正贴合角色的素人出演。当时竺乐如此说服自己，又能赚钱又能做好事，为什么不做呢。

最终不过是借着献爱心粉饰贪婪。

回过神，眼前站着两个挂朝暮影视工作牌的青年：“喂。你是哪个部门的？”

“啊？我不是工作人员。”

“那么是媒体？记者证出示一下？”

“呃。......我的证件在朋友那里。”

“你朋友呢。”

“朋友，在厕所里。”

“鬼鬼祟祟！包里什么东西？”

“没什么啊。”

“今晚有嘉宾丢件，现在请你立刻配合我们检查！”

“什...？”眼看他们要上来夺包，竺乐立刻按住帆布袋，“你们没有权利搜我的东西。”

沈朝汐说，他一直在找一个看上去很好欺负，但谁也欺负不了的可怜小孩来演《积雨云》。竺乐死死抱着帆布袋不放，两青年自然越看越觉得他可疑，动作大了些，声音响了些，围观人群也渐渐多了些。

竺乐很不喜欢成为人群焦点。尤其目所能及的远处喻想还在开记者会。他按住帆布袋，转身刚逃出一步，朝暮影视的员工立刻堵上：“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

“我说了。没偷你们的东西。”

“记者证都没有，你怎么混进来的？！”

“那我现在就走。”

“你站住！把包打开！”

……

后来已经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反正朝暮影视的员工一口咬定是竺乐先进行了暴力反抗。他们冲上来拽他胳膊。

忽然一道视线，冷冰冰地投向他。

甚至像已经瞄准了很久很久，终于扣动狙击枪的扳机，7.62mm子弹不偏不倚地射进竺乐的眉心。

竺乐一愣，抬起眼，走投无路时，身体主动向某方向的某人发去求救信号。Alpha正众星捧月地接受记者采访，却把视线投向他。

第9章 9「干」

围观人群越聚越多，直到刘咏德出现：“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堵在厕所门口。”